葉羨情默默點頭,這隻強驢,要是容恩一味地強迫她,她一定會硬抗到底,現在,容恩這樣諄諄叮囑,她反倒是軟了耳根。
接過了身份證,銀行卡被一根手指頭摁住了,蕭宴忱的態度很堅決:“我有錢。”
兩個男人的目光再次對上,劈裏啪啦的一陣火花,就在容恩要暴走的時候,葉羨情開口了,從蕭宴忱的手底下抽出了那張卡。
“好啊,我先用著。”
容恩明顯是有急事要處理,她不能再因為這點事而讓他一再滯留,最重要的是,她不想兩個男人再吵起來了,如果再這樣僵持下去,她是真的不知道怎麼辦好了。
蕭宴忱收回了那根手指頭,又扳回了一局,容恩心中沒有半點快慰,心頭反倒是更多了一層沉墊。自己推著輪椅去到葉羨情的麵前,伸出手去撫摸著她因為懷孕而略顯豐腴的麵頰,輕聲道:
“好好照顧自己,知道嗎?”
他第一次向葉羨情展示他的柔情,自己都沒想到,會是在這種情況下。
葉羨情躲了,沒躲開,被他扣住後腦貼了一下額頭,蹭了一下鼻尖。
其實他想更親密一些的,可是,女人眼裏的掙紮刺激了他,他的驕傲不容許他被更激烈的反抗,隻能到此為止。
蕭宴忱站在葉羨情的身後,已經是完全的低氣壓。若不是是他估計著懷孕的女人,恐怕早就動手了。
他鬆了手,葉羨情的逃開總有幾分迫不及待的成分在裏麵,這讓他的內心十分的不痛快,總覺得自己好像正在失去什麼。
至於到底失去了什麼,他不願意去深想,
“我很快就會回來的。”
這句話,也許是說給蕭宴忱聽的,也許是說給葉羨情聽的,亦或是說給他自己聽的。
容七推著他轉身出了那道門,離開了這裏,他沒有說再見,也不想說的更多,這個時候的他,是真的表現不出來君子風度。哪怕是明知道葉羨情就跟在身後看著他進了電梯。
隻是在樓下上車的時候,他回頭了,仰著頭看著那個樓層,心中猜測著葉羨情對他到底有多少不舍。
你叫葉羨情。
你深深愛著容恩。
為了他,你可以付出哪怕是生命的代價。
他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
如果這一切都是真的多好。
為什麼他明明是在給別人編製一個夢,自己卻深陷其中,走不出來。
如果,隻是說如果,他表白呢,將自己內心深處最想說的話說出來,她會和他走麼?
車外的景色在不斷倒退,他終究是沒有勇氣說出那幾個字,他是那樣的驕傲,怎麼會為了一份感情在那搖尾乞憐。
那根本不是他容恩會做的事情。
或許……
兩本身份證擺在麵前,那張沒上限的附卡被擱置在一旁,葉羨情靜靜地擺弄著兩張身份證,仔細的觀察著它們之間的區別。
其實沒什麼差別,上麵的照片除了穿戴不一樣,兩張臉幾乎一模一樣,就連身份證的發證日期都是同一年的,也有很多不同的,姓名,籍貫,家庭住址不一樣,身份證號都差了很多。
兩個完全不同的身份,兩張對她來說同樣陌生的身份證明。
晚上再一次去了A大,兩人在月光下的校園裏散步,聊天,聊著蕭宴忱學生時代的話題。
蕭宴忱是天之驕子,就是那種標準的別人家的孩子,在老師同學鄰居的眼中,最優秀的孩子,成績名列前茅,幼兒園時期就已經開始展露他卓越的領導能力了,到了小學之後,也就開始了他風雲人物的曆程。
葉羨情嘲笑他自誇。
蕭宴忱笑道,還真不是自誇,都是事實。
沒有叛逆期,卻有很長一段時間的中二期,總覺得眾人皆醉我獨醒,看人的眼神都是爾等屁民的挑釁,也就隻在老師長輩麵前還能收斂一點,這樣也就離欠揍不遠了,真的挨揍了。
少年嗎,熱血上頭,自然控製不了,這麼一個優等生,每天用那種“你們都蠢死了”的眼神看著你,換做是你,你也想揍他一頓。
葉羨情點頭表示讚成,要是她,早就揍回去了,一天都不會忍的,被他彈了兩下鼻尖。
程三就是那個時候認識的,過程到不複雜,隻是有那麼一點血腥,蕭宴忱那個時候充其量也隻是個白麵書生,哪怕是他一直保持著良好的生活習慣,有鍛煉身體,也打不過專業的街頭惡霸,不過這個人有頭腦,技巧上贏不了別人,免不了晚一些陰的,專挑人家要害地方攻擊,然並卵,程三那夥人基本上生下來就會打架了,他這樣,隻會招致變本加厲的攻擊,不過倒是有股不服輸的勁頭,哪怕是被打得鼻青臉腫,仍然是一句軟和話都不會說,依然是那個欠揍的眼神看人,倒是把程三看樂了,很自然的停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