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十點多的時候,老巫婆給我來了電話讓我準備今天的資料下午談合同。掛上電話我躺在沙發上發了會呆,然後突然想起來了什麼,爬起來跑到房間。
唐逸蕭已經走了,被子也疊好了就像不曾來過一樣,我愣了愣,隨即像什麼都沒發生一樣拿了一次性毛巾、杯子和牙刷準備去洗臉刷牙。
正在刷牙的時候門鈴響了,我以為是老巫婆找我有事,趕緊把嘴裏的水吐掉然後用濕毛巾隨便擦了擦嘴上的泡沫就跑去開門,看也沒看貓眼就開了門。
門外是——唐逸蕭,他還是穿著昨晚那套銀灰色的西裝,沒有係領帶,滿臉疲憊地神情手上卻提著早餐。
他看著我,抿著嘴不做聲。我亦無言,身子讓了讓,他就進來了,帶好門轉身跑去浴室繼續刷牙洗臉也沒來得及顧得上他。等到我弄好一切他已經把早餐在桌子上擺好了,坐在椅子上等著我,看到我出來一直看著我。我有些不知所措,不知道怎麼開口打破這個僵局。
過了一會兒——
“來吃早餐吧。”他清冷的聲音終於開口。
我默默地走過去,在他對麵坐下,低頭不語小口小口地喝起了紅米粥,吃小籠包。
又是一陣沉默。
“這幾個月在C市還過得慣麼?”
“嗯。”我一邊喝粥一邊口齒不清的回答到。
然後又冷場了。這種冷場一直持續到了唐逸蕭看著我吃完了早餐他才打破:“對不起。”
我心裏一陣,說實話,這麼些年來,雖然不經常和唐逸蕭接觸,但也知道他是個要強好勝的人,卻突然來跟我說對不起,我有些受寵若驚。不是諷刺,是真的。
慌亂地抬起頭看了看他,發現他正目不轉睛地看著我,又慌亂轉過頭去不再看他:“什麼?”
他抿著嘴,良久才生硬地說:“我為我過年時所說的那番話道歉,如果你感到困擾的話請當我從來沒有說過。”
我的心就像是被針硬生生的紮了幾下。
怎麼,我不是一直就渴望他這麼說麼?不是一直就等著他解釋他是開玩笑的然後我們又可以恢複以前那種隻依賴他的關係麼?為什麼聽到了之後我現在心裏這麼難受,說不出來的難受。
我努力做出一副平靜的樣子,偷偷地做了個深呼吸,轉過頭來假裝不經意地看了他一眼,他沒有再繼續看我,而是低頭吃起了他前麵的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