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說的那個晚上便是案發的晚上了。
那天祭拎著事先準備好的砍刀，中午就進了珊珊家裏，因為當時隻有老太太在家裏休息，周圍鄰居也都在上班，所以並沒有察覺，這也是為什麼後來警方調查走訪後認為是密室殺人的原因。
珊珊不得不承認，她是這場殺戮的幫凶。包括事後的投影機，裝瘋賣傻又裝神弄鬼。都是為了將案件引向鬼魂這個方向，從而擾亂警方視線，最好的結果便是不了了之。
哪知道這麼快就被尹昊識破了，再無法隱瞞，隻好全盤托出了。
聽到這裏，尹昊不禁一身冷汗，但是還有個疑惑沒有解開，於是追問道，“為什麼殺了人之後，你們還不給留一個全屍呢？”
珊珊冷笑了一聲，那表情太過陰森，尹昊都不敢看了。“我的繼父不是跟祭說過嘛，如果要帶走我，除非賠一個人給他——”
“用缺少的殘肢拚成一個人賠給你的繼父？”尹昊驚愕道。而珊珊卻沒有表情地點了點頭。
想到這裏，尹昊胃裏不禁一陣翻滾，連忙衝出房間，直奔洗手間。
這的確太殘酷了，十六七歲的孩子竟然會做出這樣的事情，而且從自己的內心講，尹昊又沒辦法講到底誰對誰錯。或許成人的世界裏沒有對錯，隻有值不值得。
走出洗手間，遇到了李悅然，她的目光和尹昊交彙的時候，直接裝作在看別的東西而避免對視。尹昊也不明白，但是看著她似乎不太高興，也就沒有再去惹。而張偉此時卻慌慌張張跑了過來。
“凶手抓到了！”張偉這麼一喊就把尹昊和李悅然叫了過去。而張偉慌慌張張道，“然姐的同事剛才講的，好像就是耗子說的那個小男孩。”
“什麼叫小男孩，那家夥也就比你小一歲好吧？”尹昊補充道。而李悅然看著尹昊更覺得不可思議，短短的這麼長時間，他竟然可以破案，而且將案情梳理得脈絡清晰，真是太奇怪了。
事實上凶手並不是被抓住的，而是主動投案的。第二天一早，幾人回到警察局，尹昊將自己提問珊珊的錄音交給了李悅然，問道，“關於這樣的背景事件，加上祭是主動投案的，這個在量刑方麵法官是會有所考慮的嗎？”
李悅然沒說話，隻是點點頭。
“能不能讓祭和珊珊見上一麵？”尹昊再追問。而李悅然卻搖了搖頭，畢竟案件還有許多細節要詳細稽查，按照規定防止兩人有串供嫌疑，也不能相見的。這個尹昊也能理解，索性就再退了一步，從張偉的口袋裏掏了一盒煙。
“我靠，這小夥子煙癮這麼大嗎？在警局你就要給他上煙？”張偉一邊掏出打火機一邊說道。而一旁的李悅然雖然沒說話，也用手指了指牆上的“禁止吸煙”指示牌。
尹昊撕下了一小截紙，然後口袋裏掏出筆遞給李悅然，“讓他給珊珊帶句話，總歸沒有問題了吧？”
李悅然沉默了一下，然後接過了紙筆，遞給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