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頓晚飯吃得很舒服,季瑞霖帶朱怡安和徐落英去離家不算遠的一家酒店用餐,事先叫了輛出租。
在樓下上出租的時候,朱怡安看著車有點舍不得:“你這孩子……,兩步路走過去好了。”
“媽,我這不是升職了,高興。再說小徐也在呢,怎麼好讓客人跟咱們一塊走過去。”季瑞霖笑著。
“助總,這個……我沒有關係的。房子看好了,合同也簽了,我現在很開心,就等那女孩搬走了,我就可以搬來的。所以走走,沒有關係的。”徐落英的臉上喜怒不驚,好像說得是旁人的事,但是那倆個人都知道這說的是她的事。
朱怡安突然以一個母親的直覺像感覺出什麼,伸出手拉住了徐落英的手:“那怎麼成,你是客人。看你,一個人在外地,怎麼能來阿姨這再受苦了。阿姨剛才就是隨便說說,我們打車去。”領頭上了車,拉著徐落英的手坐了進去。
季瑞霖坐到了司機的邊上,倒有點像外人了。
徐落英的眼圈不爭氣地紅了,忍住了淚,這種突然而來的傷感,她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就是有些傷心,這是在這座城市裏的頭一回。她自認為早已把自己訓練得可以“山崩於前不變色,海嘯於後不動容”,現在才知道她差完了。
朱怡安更確信自己的感覺了:“可憐的孩子,一個人在外可真是苦了。像瑞霖就不知道這種苦,尤其是女孩子呀。”
季瑞霖低下頭笑了笑,酒店裏外地的很多,女員工也不少,像孫宮莎、劉之桃都是,平常也沒有覺得什麼,或者說沒有空去感受,現在給朱怡安提起了,心裏才有所悟,卻也是極淡的。
徐落英不動聲色吸了口氣:“阿姨,哪有。我上學就從家裏出來了,已經習慣了。”
“你家是哪的?”朱怡安拍著徐落英的手問。
徐落英說了她的老家,那是個貧窮的地區,至少對M市的人來說,那已經是中國倒數貧困地區了。
朱怡安的母性光芒進一步爆發了:“哎呀,那離這好遠呢。你以後搬到阿姨家,就來阿姨家吃飯吧。真是的,要不你別租那房了,直接搬來阿姨家住吧。”
季瑞霖突然想讓徐落英搬到自己家雲住,也許人多了,熱鬧了,朱怡安的心情開朗起來,病就能好了。不是經常有這樣的事,病人因為心情好,癌症也無醫而愈。
這樣的奇跡說不定會在朱怡安的身上發生呢。
“阿姨,合同都簽了,答應人家了,不好的。反正就在隔壁,要是阿姨悶了,我會常常來陪阿姨的。”徐落英笑著拒絕了。
朱怡安點了點頭:“年輕人跟老人住,也是不方便。那你就那,有什麼要的,就來跟阿姨說。”
徐落英大方地點了下頭:“好,到時我會來麻煩伯母的。”
“嗯,嗯,好,好,就這樣才好呢。”朱怡安又笑著拍了拍徐落英的手。
季瑞霖這麼看著朱怡安,真覺得奇跡已經發生,或者朱怡安根本就沒有病,要不怎麼能這樣對待徐落英呢。
季瑞霖的心裏冉冉升起了一個希望,朱怡安一定不會有事的。
貝致瑋叫來了晚餐,請顧婉惠和骨科主任就在常青藤套房裏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