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顏予晞愣了，她不記得什麼了，再一想，明白了：“天哪，你還記得！”
“我記得，我記得那夜的你……”貝致瑋眼底悠悠的火焰正在燃起，““我們出去走走吧，這裏太熱了。”
顏予晞點了下頭，現在她需要出去走走。
走出房間，再走出大門，站到院子裏，冬日裏夜晚的冷風吹過，顏予晞的身子微抖了下，剛才憋氣的感覺好了許多。
“冷嗎？”貝致瑋脫下身上的白色西裝披在了顏予晞的肩上。
“謝謝。”顏予晞把貝致瑋的白色西裝雙手攏緊了些，一股極淡的鳶尾芳香混著若有若無的清脆幹燥的香草根和感性的皮革氣息，那是貝致瑋用的古龍香水味。
顏予晞的腦子裏立刻閃現出了平安夜那晚的情景，在嗅到了這款古龍香水味後，發生了什麼，她是記憶深刻。
貝致瑋的身子挨了過來，攬著顏予晞腰的手臂上也在加力道。
顏予晞挨著貝致瑋的那部分身體像挨著火爐，很燙很燙，這種感覺很奇妙又很恐怖，午夜十二點的鍾聲響起後她該怎麼辦？
顏予晞的背往後靠著，她需要一個支撐點，她要站不住了，呼吸不了了。這條裙子還是剛才的那首歌，還是貝致瑋的話，她不知道，總之她要站不住，呼吸不了了。
那個支撐點就是貝致瑋的手臂：“予晞……”
“嗯……”顏予晞被動地應著，兩隻腳要往後跑，午夜的鍾聲是不是已經敲響了，還是她的耳朵聽錯了？
“十二點了點嗎？”
“嗯，十二點了。予晞，你想逃跑……”貝致瑋的眼睛就像冬夜裏的星辰一般亮，雖說零星，卻更明亮。
“我……”顏予晞不敢去看天上的星還是貝致瑋的眼，身子往下縮，似乎這樣就可以安全，寧靜，寧靜，安全……
貝致瑋的頭低了下來，氣息在顏予晞的臉上流連，清新的口氣混著鳶尾芳香還有男性特有的氣息，很讓人沉迷。
顏予晞的身子後仰著，整個身子都壓在了貝致瑋強有力的手臂上，嘴微微張開，想要說什麼，卻說不出來。
貝致瑋的視線在移動，從顏予晞的潔白的額頭、濃密修長的睫毛、挺直嬌翹的鼻子一直到了即使在昏暗的街燈下也紅潤照人的雙唇上：“予晞，你知道為什麼我沒給你準備水晶鞋……”
“啊……”顏予晞想問為什麼，嘴更張開了些，紅豔的雙唇像能滴出了水。
“因為我怕你逃走……”貝致瑋快速地壓了上去，“不想以後拿雙水晶鞋滿世界去找你……”貝致瑋後麵的話在顏予晞的嘴裏含糊地飄了出來。
顏予晞的大腦一下悶了，從嘴裏飄進耳朵裏的話，更近更響也更暈，隻覺得一切都太不真實了。
許久後，貝致瑋扶起了顏予晞，拍著顏予晞的後背：“沒有水晶鞋的你，永遠也不會逃走了。”
顏予晞的下巴抵在貝致瑋的肩窩處，想著沒有水晶鞋的灰姑娘還是灰姑娘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