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方玉的插科打諢之下,曹大仙還是解釋了一番躲在在深山的原因。修煉是其中之一,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則是他不願意被扯進爭執之中。
所謂小隱隱於野,大隱隱於市,在遇到方玉之前,曹大仙一直都在北京,幫人看相點穴斷風水,生意不錯,也混出個不小的名堂。可是樹大招風,找他的人越來越多,富甲之商自是不必說,就連一些達官貴人,也紛遝而來。
終於有一天,曹大仙門前停了一輛低調而昂貴的車,以他看人的目力,立刻就覺得找他的人來頭不小,想找借口推脫。隻是人都到了,又豈能讓他逃跑?曹大仙便被帶到郊區一幢別墅內。而見到請他來的那個人,曹大仙隻覺得喉嚨發緊,。
這麼多年來,曹大仙經曆過的事情已經不少了,能讓他都覺得棘手的人和事,當真不是小事。
找曹大仙的人,是京城一個二把手,當時政治風雲鬧得很大,那人也深陷其中,不得脫身。後來聽說了曹大仙的名頭,便請曹大仙替他改命。
改命這種事情,可大可小,如果隻是一般人,痛的下心,無非就是多消耗一些精力,也是能在一定程度上修改命運的。然而這個人,在中央占據了一定的地位,若是貿貿然提他改命,隻怕會引起局勢不小的波動。往大裏說,那就是改變國情。這人的風評曹大仙也有耳聞,對他實在沒有半分好感,這改命的事是萬萬不能做的。
曹大仙心裏不想答應,也不敢不答應,隻得找了個借口拖延時間。回到家後,他甚至連行李都不敢收拾,揣著銀行卡提著一筆現金就跑了。
這一跑,就跑到了南邊來,一路上就靠著那點現金數著度日,卡裏有錢也不敢提,生怕泄漏了行蹤。
這還不算什麼,更重要的是曹大仙一身本事卻沒有徒弟,成了他一大憾事。他有歸隱山林的想法,但是歸隱之前,也必須找到一個可以傳承的人,才不讓他這一支脈斷掉。否則就算是他能安然活著,以後又有何麵目去見師祖?
也不知是不是一啄一飲自有天定,在躲藏的過程中,居然被他發現了方玉這塊好苗子。在看過她的品性都沒問題後,便收了這個入室弟子。
事實也證明,曹大仙的眼光自是極好的,雖說方玉能順利的修煉到第二重境界,脫離不了曹大仙舍出的半生修為,和我的幫助也有一定的關係,但是不可否認,若是天資不夠,這些外在的幫助再多,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說到底,還是方玉的資質好。
想改命的那個人知道曹大仙跑了,也是發了狠,差人天南地北的搜尋他。曹大仙知道那人心狠得很,要是真幫他改了命,說不得自己一條小命就保不住了。而即便不幫他改命,那人也擔心曹大仙的存在會給與政治對手有幫助,一樣不會留他性命給自己做威脅。於是曹大仙在教導方玉的過程中,也是小心翼翼,不敢出門。待教得差不多了,便趕緊卷了包袱走人,就連方玉都不清楚他的行蹤。
一代大師落得今日這般田地,也是讓人唏噓不已。風水相術這一行,在富人的圈子裏是極為吃得開的,若是混得好,哪個不是身價百萬?唯獨曹大仙,銀行裏的錢是不少,可是因著這無妄之災,卻是分文不敢動,隻能躲在這渺無人煙的山林裏和野獸凶徒為伴。
“師傅,你好可憐呃……”方玉憐憫的看著他,安慰的給曹大仙夾了一筷子菜。
曹大仙失笑:“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也不必太放在心上啦。”他歪頭想了想,說:“我之前給他算過一掛,他的運數的差不多到頭了,再在過些日子,我就可以解禁啦!”
“敢情你修煉了這麼久,還是忘不了外麵的花花世界啊?”方玉的憐憫轉成鄙視。
曹大仙害羞:“七情六欲,人之常情嘛。”
一番話說得大家的笑起來,原本在我們心中神秘強大的曹大仙,這會兒終於是接上地氣了。
曹大仙為了不被人打擾,便在住所附近設置了些障眼法,小木屋便是隱藏在這些障眼法內,若非修煉到一定程度,或是有路引的指引,尋常人是無法找到這裏的。
所以即便山裏野獸眾多,還潛藏了凶徒,倒也一直以來沒有侵犯過曹大仙的地盤。而曹大仙為了盡快彌補在方玉身上損失的道行,也一直都在靜修,除了每個月固定下山補充物資,平時多待在小木屋內。
曹大仙修煉到第二重境界已經很多年了,因著把修為過度給方玉,又掉回了第一層的境界去。不過有了經驗,山林裏靈氣又充足,不過一年多時間,他又修煉回了原來的境界,而今更是精進。若說我和方玉的丹田不過是個小杯子,那曹大仙的丹田就是個大水盆,裏麵的靈氣濃鬱,源源不絕。再這麼修煉下去,假以時日,必定可以突破二重,達到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