摩托車司機沒辦法,又往裏開了快一個小時,最後還是不敢再開下去了,把車停了下來道:“我說你們兩個小姑娘哎,看看這裏都是深山老林了,真的不能再往裏開了。你們看看,我這三小時都開了快兩百公裏了哎!”
“難道你害怕我們會吃了你不成?”於靜不為所動的說:“再繼續開。”她分明感覺到,和小珍那條水晶手串相呼應的氣息,正是順著這條路走的。
那摩托車司機死活不肯再走了,還勸道:“你們看看,現在都已經是下午三點多鍾了,再往裏走,今晚就得在深山裏過夜了。山裏可是有野獸的,你們敢在這兒待,我可不敢啊!”
“再給你加一百塊錢,往裏再開多一個小時,成嗎?”於靜又抽出一百塊錢交到那摩托車司機的手上。
那摩托車司機就是附近村莊的人,平時也就靠農田裏的收成過活,閑暇時也會出來開摩托車拉拉客,增加點外快。他們這兒地方偏僻,一天跑下來能有個七八十就不錯了,於靜眼皮都不眨一下的把價格抬高到兩百,那摩托車司機到底是受不住這個誘惑,答應了下來。
不過他也事先聲明:“兩位姑娘,我可跟你們說啊,我就隻再走一小時,多都不走了的啊!還有,你們要在山裏出了什麼事兒,可別怪我,我不負責人啊!”
“在山裏還能出什麼事,大哥,你就放心吧。”於靜沒把他的話當一回事。
那摩托車司機並不知道於靜的能耐,道:“能出什麼事?能出的事多了!不妨告訴你,我在這兒生活了二十多年,都從來沒有走得這麼深入過,再往裏走,那是一點人煙都沒有。你說沒有人煙的地方會有什麼?”
說著他自己都打了個寒顫:“狼和野豬是少不了的,說不定還有其他野獸,所以我勸你們還是打回頭的好!別為了尋求點刺激,把自己小命都給弄丟了!”
於靜敏銳的發現了摩托車司機話裏的重點,問道:“你說什麼?這山裏沒人住?”
“對呀!”那摩托車司機苦口婆心的勸道:“平時我們上山采野菜,頂多也就是進個十裏地就不敢往裏走了,你們膽子倒是大。”
“大哥,您剛才說,您在這裏住了多少年了?就住在附近的村子裏嗎?”
那摩托車司機點頭:“是啊,我從小就在這兒出生,在這兒長大,剛才你們下車時看到最近的那個村子,就是我的村子了。”
“那你從來都沒見到這條路有人出入嗎?”於靜問道。
那摩托車司機笑了:“沒人出入怎麼可能會有路,不過平時出入的都基本上是我們那幾個村子裏的人,走到第一個山坳就不敢往裏走了。據說幾年前,有幾個小年輕不信邪,非得往裏走,結果差點沒給狼吃了,出來的時候一身的傷呢。所以你們兩個小姑娘啊,唉……”
那摩托車司機搖搖頭,還打算繼續勸阻,於靜已經皺起了眉頭,說:“行了,我們都知道了,你繼續往裏開了,用剛才的速度再開一個小時,你就可以回去了。”
見於靜和旦旦怎麼說都說不聽,那摩托車司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隻好繼續前行。
旦旦被那摩托車司機說得有些心慌,頻頻的回頭看向於靜,但是在於靜眼裏,除了一派平靜外什麼都沒有。
再往裏開一個小時,山路愈發的陰森,帶著山風陣陣,被參天大樹遮擋的山林也顯得愈發的昏暗。縱是嗎摩托車司機是個大男人,也禁不住有些發毛,旦旦就更不用說了,她是警察,並不是軍人,從來就沒有接受過野外實戰訓練,對於這種原始環境充滿了濃濃的敬畏感。
反觀於靜則淡定得很,摩托車停下來後,她便從車上下來,又對旦旦說:“旦旦,你現在回去還來得及。”
都已經到了這個地步,旦旦是怎麼也不可能退縮的,再說,肚子把於靜丟在深山裏,她更加不放心。
一臉堅毅的下了車,旦旦對那摩托車司機笑笑,說:“大哥,謝謝你了!”
摩托車司機連連搖頭,在他看來,這兩個女娃就是在找死,偏偏他又說不聽,能有什麼辦法?越來越大的山風帶著鬼哭狼嚎的呼嘯聲,那摩托車司機不敢再在這兒多待下去,連忙開著車走了。聽著引擎聲越來越遠,旦旦越發的感覺到森涼,而於靜已經大步往前走了,旦旦不敢耽擱,連忙跟了上去。
山林裏的晚上總是會來得比較早,那摩托車司機離開不久,天色就暗了下來,時有小動物在草裏撲騰,驚得旦旦心中一突。反觀於靜則鎮定得很,一路上昂首闊步,到不好走的山路還伸手拉旦旦一把。
雖然一個是無職業者,一個是警察,但是很顯然,這位沒有職業的姑娘身體素質要比警察同誌好得多,於靜一臉蛋定,連續走了一個多小時都臉不紅心不跳氣不喘的,在陡峭的山坡上如履平地。而旦旦就悲催多了,連身上的小背包都覺得仿佛有千斤重,要不是實在拉不下臉要求休息,靠意誌力強撐著,早就累癱在地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