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接過茶杯卻沒有喝茶,把茶杯放到一旁,淡淡的問道:"三子,你這裏還有多少蠱?"
三子一愣,轉身跑回房間,拿出了一個玻璃瓶和一個小壇,怯生生的放在我麵前:"恩人,不瞞你說,老蠱婆給我的蠱藥並不多,我用了半年時間,也就煉製了五片篾片蠱,還有一條蜈蚣和一隻蜘蛛。"
他有些心疼的看著那玻璃瓶和小壇子,依依不舍。看來這邪.惡玩意兒應該耗費了他不少精力,大抵這些東西,就是他全部身家了。
"怎麼,不舍得?"我問道,拿過玻璃瓶細細觀看。玻璃瓶裏泡著大半瓶黑綠黑綠的藥水,裏麵隱約能看到三片竹篾在浮浮沉沉。昨天,三子在我們身上就用了三片竹篾,被老蠱婆化解了亮片,還有一片應該是自己跑回來了。
玻璃瓶的瓶口很大,用木頭塞子塞住,裏麵還封了一層橡膠。不過塞子上有一條細細的口子,估計就是讓篾片蠱進出用的,而那層橡膠的作用,就是不小心打翻了玻璃瓶,也不至於會讓裏麵的藥水倒出來。
這個玻璃瓶在市麵上並不常見,應該是用特別的渠道買的,又活著時特別定做的,為了著玩意兒,三子還真是煞費苦心。
三子唄我說得有些訕訕然,不好意思的低下頭:"有點兒不舍得,畢竟這種東西難得,不過和小命比起來,還是小命比較重要。"
話是這麼說,可是他的眼神還是很心疼的。
放下玻璃瓶,我又拿起一旁的小壇子。
壇子很常見的壇子,咖啡色的外表,毫無特殊之處。壇口的蓋子用橡膠圍了一圈,這樣可以保證蓋子蓋的嚴實,裏麵的毒蟲無法自己頂起蓋子爬出來。
小壇子拿到手上,就能明顯的聽到裏麵傳來沙沙的聲音,仿佛有什麼東西在爬。
我伸手放在蓋子上,正準備揭開,久聽到三子擔憂的喊道:"恩人,小心!"
話音落下,蓋子已經被我打開了,幾縷白絲帶著一股腥臭氣朝我的麵門襲來,我眼神一凝,靈氣從嚴重暴漲而出,那白絲頓時停在半空中,裏麵巴掌大的黑毛蜘蛛也整個縮成一團,僵在小壇子裏。
三子口瞪目呆的看著這一切,有些傻眼了。雖然他看不到靈氣,和蜘蛛也沒有達到心靈交流的地步,可是那激射而出的蜘蛛絲和瞬間縮成一團的蜘蛛,都明明確確的在告訴他,這玩意兒對我來說根本造不成一點的威脅。
我沒有搭理他,朝小壇子裏看了進去。壇子的底部,有一層黑色的沙子樣物體,那黑毛蜘蛛在上麵爬行,自然而然會發出沙沙的聲音。
"這些黑黑的事什麼東西?"我奇怪的問道。
三子的眼神瞬間變的有些奇怪,幹笑兩聲,才答道:"有些是蠱藥,有些是。。。"他支吾了兩聲,看到我目光的探究,才不好意思的說:"是蜘蛛的大便。"
我頓時感到一陣惡心。那沙子樣的東西足足有一個手指的厚度,蠱藥肯定是不多的,肯定是 糞便沾了多數,也不知大他存了多久沒有清理。
印象中的蜘蛛都是把毒液注射到食物的體.內 ,然後吸取體液,從來沒聽說過蜘蛛還有糞便的,果真是大千世界無奇不有!
有些嫌惡的把裝蜘蛛的壇子放到一旁,我又問道:"這麼說來,蜈蚣應該也是有一個壇子裝著的吧?否則這兩個玩意兒還不打起來?"
三子點了點頭:"恩人,您真是神了,這樣都能猜出來。"說這又轉身回了房間,把另一個壇子給拿了出來。壇子的蓋子昨天就被他揭了下來,裏麵一樣是布滿了黑色的沙粒。我嫌惡的擺擺手,讓他把壇子拿開。
看著這些毒物,我心裏不覺一陣惡心,忽然能明白為什麼方玉和宋玫馨幾人會對蟲子類的東西那麼厭惡了。雖然這些蟲子無法傷害到我們,但確實是惡心得很。
我諷刺的問道:"三子,你把這些玩意兒都放在你的房間裏養,天天睡在一起,就不覺得慎得慌?"
三子撓了撓頭,臉上居然出現 了一點不好意思:"開始覺得,那時候我連回家都不敢,隻要想到床底下有這麼些東西,就時刻擔心著它們會不會睡到半夜爬出來,跳到我身上。可是婆婆說了,之所以要讓蠱蟲養在床下,就是為了能讓它們感受到主人的氣息,隻有這樣才會聽主人的指令,才不至於到要用他們的時候,它們卻出來亂子,連自己的主人都不認識。"
要是他不說,我還真不知道其中有這樣的道道。難怪老蠱婆床下有那麼一大盆毒液,裏麵毒蟲成團,看著都讓人毛骨悚然,原來是為著更好的指揮那些毒蟲聽話。
一想到每天要睡在那些惡心腥臭的東西上麵,我忍不住打了個寒噤。誰說三子膽子小怕死,能把這些東西養仔仔床下的人呢,沒有一個是膽小的!
看著在毒液裏浮浮沉沉的篾片蠱,忽然想一個問題,問道:"三子,知道你養蠱的還有多少人?"
三子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不自在的別開眼睛,小聲說:"這種事情怎麼好讓別人知道?"
他說的底氣不足,一看就知道是在說謊。我也不出聲,一隻手慢慢的mo著下巴,兩隻眼睛緊緊的盯著他,給他施加心理壓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