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升?”蘇玄的眼神並不友善,相反,他眼中充滿了陰霾。
“是的。”宮若不知道蘇玄為什麼變了臉色。
蘇玄將桌子上的拂塵拾起,然後說道:“你再將你回報的話原原本本與我說一遍。此事定有蹊蹺,殺了區區一個無名小輩,斷不能晉升……”
“是!”當下,宮若將自己當時所說的原原本本對蘇玄說了一遍,蘇玄皺起了眉頭。
不是宮若說錯了話,相反,宮若沒有說錯話,這才讓整件事更可疑。
她被調到了一個可以管理數個人的職位,同時還擁有進入藏經閣的權限。要知道昆侖是一個門派大聯盟,那裏的大小門派無窮無盡,獲得藏經閣權限,就近乎擁有了所有門派的修行之法。
她又是何德何能,能夠獲得這樣的權限呢?
而她做的天衣無縫,為什麼會被這樣看重?
“你且先退下,我們之間的事,斷不可與任何人說。”蘇玄一抬手,示意宮若離去。
宮若強忍著苦笑後退,心道:我又不是傻這種事怎麼到處張揚?
宮若退下後,蘇玄將拂塵放在桌上,茶都忘記喝了,連忙向拂塵請教這件事究竟如何處理。那拂塵又作人樣撫摸了一下自己的胡子,然後說道:“我想,這些人一定有所圖謀。他們一定是想利用宮若的手來完成某項不可告人的任務,但這個任務絕非殺你。”
“這麼肯定?”蘇玄問道。他雖然也覺得自己不會死在昆侖的手上,但是他卻不敢肯定對方不會對自己出手。
“我一開始也猜測會不會是這些人已經發現了你,幸運的是他們沒有直接下手。”拂塵說道,“你現在實在是太弱小,如果他們真的注意到了你,他們會毫不留情地抹殺你,容不得你多活半天。”
“這點我可不讚同。”蘇玄說道,“昆侖好歹是名門大派,不至於如此下作吧?而且我也不是什麼地上的沙石說踩就踩的,想要動我,也得有點本事。”
拂塵轉過頭,看著蘇玄房間床頭上掛著的“天地清明”四個大字,長歎說道:“唉——你沒見過昆侖,就永遠不會理解那些家夥的恐怖。總之,他們想要利用宮若,要麼就是拉攏你,要麼就是還未發現你,而是派宮若去完成一件其他的任務。”
蘇玄側頭看著拂塵,忽然正襟危坐,做出一副請教的樣子:“您曾與師父一同征戰,最終助師父奪得玄皇寶座。我能聽您描述一下當初的故事嗎?”
“當初的故事……也沒什麼好說的。我怕你受不了。”拂塵說道,“尊師說你心如白紙,剔透無暇,這樣肮髒的事情,你恐怕是真的受不了。”
“肮髒?”蘇玄問道。
拂塵望著“清明”二字,嗤笑一聲,說道:“那段曆史啊……當真是,肮髒無比!”
※※※
拂曉。
蘇玄打開門,門外已有一人。蘇玄拂塵輕點,問道:“此時距離上課還有些時辰,你過來,是為何啊?”
“師尊。”那人當即下跪道,“學生有疑惑,不知道師尊能否給予解答。”
蘇玄拂塵一掃,將那人托起,說道:“你倒是第一個心悅誠服地稱我為師尊的人。我記得你叫伍子虛是吧?”
“是,學生魯國伍子虛,魯王親子。”那個學生一拱手,自我介紹道。
“魯國?”蘇玄眉頭一皺,“若是我沒有記錯,這個魯國應該是一個……凡國吧?”
所謂凡國,就是沒有玄術士介入的國家,與舊召國等玄國相對。玄國與凡國之間的區別僅僅是有無玄術士。凡國隻要多出一個玄術士,就不能被稱為凡國了,而相反玄國無論有多少凡人,隻要還有玄術士,就是玄國。
“正是,但是學生回國之後,就不再是凡國了。”伍子虛臉色有點悲壯。
“雖然這非我所願,但是我不想幹預你們的私事。你有什麼問題?”蘇玄問道。
伍子虛再次深深鞠躬,問道:“學生不懂,敢問凡國與玄國有什麼差別?為何師尊對玄術這般痛恨?”
蘇玄歎了口氣,說道:“玄字一道本身就是險途,我問你,若是百人共爭一座獨木橋,獨木橋的隻能通過一人,隨後便會斷,沒有人願意放棄,會怎樣?”
“唯有一人能過,其餘人皆溺。”伍子虛說道,“但若是不過呢?為什麼人人都要爭這個玄皇之位?”
蘇玄輕輕地甩衣袖,說道:“這便是玄術與過橋的區別了,沒有人逼著你過橋,但是有人逼著你修煉更高深的玄術。”
“誰逼我?”伍子虛問道。
蘇玄笑而不答,反問道:“那你說說,你又是為何變成玄術士的?”
“這二者之間有聯係嗎?”伍子虛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