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滿樓,任若軒與淩天雲驚訝地互相對視著。
淩天雲被任若軒滿麵的憂愁氣息鎮住了,而任若軒則看著淩天雲一臉的惆悵呆住了。
兩人都愣了半晌,然後都不約而同地苦笑起來。
任若軒慢慢走到屋內,順手關上門,兩人都坐在桌子旁,同時端起杯子來喝了一大口茶,又都同時差點被嗆到。
兩人對視一眼,又都放聲大笑起來,淩天雲笑的肚子都疼了,他指著任若軒說道:“能夠有幸看到任大俠如此狼狽,值了!”
任若軒對著他冷笑一聲,“彼此彼此。”
淩天雲看著任若軒,然後似乎想起了什麼事情,對著他搖搖頭,神色也凝重起來。
任若軒不解地看著他頓時陰沉下來的臉色,詫異地問道:“怎麼了?”
淩天雲想了想,正色問道:“軒,我們當兄弟多少年了?”
任若軒想也不想地回答:“還用問,我們生下來就是兄弟,已經有20多年了。”
淩天雲點點頭,歎口氣,說道:“我最近有一個感受,就算是很熟悉的人,也有時候好像是陌生人一般。”
這句話真是說到任若軒心裏去了,他的薇之一夜之間竟然連他都認不出來了,更別說要愛他了,這句話他比誰體會的都要深刻。
任若軒於是也深有感觸地歎口氣,說道:“你說的不錯,這種事情會發生的。”
淩天雲直勾勾地盯著他,問道:“這種事情會發生在你身上嗎?”
任若軒苦笑一聲,“你問的時機再好不過了。”
淩天雲一愣,頓時明白他說的是薇之。但他此刻沒有心情問他關於薇之的事情,他隻是把手搭到任若軒肩上,問道:“軒,我問你一句話,作為兄弟,我也隻問你一次,隻要你回答了我,我再也不會問你第二遍。”
任若軒看著他鄭重的神色,以為他要問關於薇之的事情,他猶豫了一下,隨即沉聲說道:“天雲,我不能回答你。”
淩天雲頓時呆住,他急道:“你是不能,還是不敢?”
任若軒嘴角泛起一絲諷刺的笑容,他淡淡說道:“又有什麼區別呢?”
淩天雲冷笑道:“區別很大,區別在於一個是丈夫,一個是懦夫。”
任若軒隻是搖搖頭,說道:“我知道自己在做什麼,我會對她負責的。”
任若軒說的是薇之,而淩天雲則自然而然地聽成了是關於被殺的斬風門堂主,因此火不禁大了起來,他聲音也大了起來:“你告訴我,你怎麼對他負責?”
淩天雲突如其來的怒火讓任若軒感到莫名其妙,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淩天雲對於薇之這麼關心了,但是他從來不喜歡發問,這時候也不過說道:“這是我的事情。”
淩天雲抿了抿嘴,目光深沉地看著他,“這麼說,你不打算告訴我實情了?”
任若軒搖搖頭,“你以後會知道的,我現在不能說。”
淩天雲歎口氣,“那司徒爵那邊呢,你打算怎麼跟他交代?”
任若軒又是一愣,這和司徒爵有啥關係呢?但他隨即一想,是的,薇之的幸福和靈兒緊密相連,自然也和司徒爵有關係了。
任若軒想了想,說道:“他會理解我的,我這次過來就是要找他的。”
淩天雲納悶地問道:“你找他幹嘛?”
任若軒頓了頓,說道:“我要帶著薇之出去一段時間。”
淩天雲愣住了,他不明白這和薇之有什麼關係,但是他在此時司徒爵最難的時候出走,未免也太不仗義了,淩天雲強壓住怒火問道:“你要去多久?”
“不知道,”任若軒臉上帶著淒涼的微笑,“頂多三個月吧。”
淩天雲此時猛然站起來,居高臨下地質問道:“這就是你負責的方式嗎,啊,一走了之?”
他的語氣非常不友好,咄咄逼人。
而任若軒絲毫不懼,隻是麵無表情地說道:“我有我的苦衷!”
淩天雲伸手指著他,問道:“任若軒,你敢看著我的眼睛,說你做的這些事情都沒有對不起司徒爵?”
任若軒感到有些詫異,他一頭霧水的問道:“這和司徒爵有什麼關係?”
淩天雲放下手,冷笑道:“任若軒,我怎麼不知道你還會這麼演戲?”
任若軒再也忍耐不住,他冷冷地說道:“你少給我冷嘲熱諷,我和薇之的事情是我們之間的事情,和別人一點關係也沒有,和司徒爵沒有關係,更和你沒有關係!”
淩天雲呆住了,立刻意識到兩人言語出現了誤會,無奈地搖頭說道:“我問你關於斬風們的事情,你給我說薇之幹什麼?”
任若軒也一呆,他問道:“你不是問薇之的事情?”
淩天雲搖頭,“你和薇之的事情我管不著,我關心的是斬風門那邊的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