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若軒利用自己的內力停住了五毒門掌門蒼鬆子的毒花,讓他微微有些吃驚,但隨即俊美的麵容又呈現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他看似輕鬆地又對著那朵花輕輕吹了一口氣,任若軒這邊頓時感到那股香味更加的刺鼻,讓他頭腦開始有些發暈。他的手也有些顫抖,而那朵停留在半空中的黑色花朵又向他移動了一些,眼看就要到達他麵前了。
大廳的人都默默注視著眼前這奇特的一幕,一個男人奮力對抗著一朵花,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似乎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會影響戰局。
靈兒看著任若軒似乎有些吃力的樣子,不禁暗暗擔心,她悄悄地握緊了拳頭,偷瞄了那個笑得很是愜意的掌門蒼鬆子,在尋找一個好的時機,來助他一臂之力。
任若軒明顯地感覺到那股香氣越來越重,而他的內力也似乎越來越薄弱。他眼睜睜地看著那朵黑色的花朵越來越近,隻是感到渾身的力氣似乎也要離他而去。任若軒不禁心裏大驚,這個掌門蒼鬆子果然有些本事,他借助自己深厚的內力讓花朵的毒性揮發的更加厲害。而對方為了對付他,更會使出全身的內力來抵禦,從而讓毒性更加輕易地在體內流竄,加速毒性的揮發。任若軒雖然看的清楚,但是卻也無能為力。
任若軒咬緊了牙關,正要使出最後一分力氣逼退那朵詭異的黑花,突然一瞬間眼前的所有東西都上下晃悠起來,讓他感到一陣致命的眩暈。任若軒想要閉上眼睛,卻來不及了,他一陣天旋地轉,眼前發黑,他一個踉蹌差點摔倒,正在發力的兩隻手自然而然地也落了下來。而那朵黑花似乎有靈性一般,見狀竟然愣了一下,然後“嗖”的一下向他猛竄過來。
任若軒認命般地閉上了眼睛,愛怎麼樣怎麼樣吧。誰知過了好一會,竟然沒有任何動靜。他驚訝地睜開眼睛,卻發現薇之那隻輕盈的手已經撚住了那朵黑花,而她的臉上帶著一絲淡淡的笑容,溫柔地看著他。
任若軒不禁心裏一跳,薇之難道是恢複記憶了?距離上次她對自己如此溫存的笑容,已經不知道是多久了。任若軒呆呆地看著薇之,一時忘記了一切。
而蒼鬆子此時的臉色卻跟那朵黑花一模一樣了,他輕咳了一聲,喊道:“嫣然!”他悅耳動聽的聲音此時聽來卻並沒有多少的歡愉。
大廳裏的其他女子的臉色都頓時一變。掌門發怒了,怎麼辦?她們的掌門一向是喜怒不形於色,他最常見的表情就是沒有表情。偶爾高興了一絲笑意,而臉色微微一沉已經是他發怒的最高境界了。很多次,掌門的臉色一沉,而後來就必定有一個人會無緣無故地消失了,仿佛是從來不曾存在過一般。而如今掌門已經是生氣了,估計嫣然也命不久也。一些心腸好的同門已經悲催地閉上了眼睛,不忍再看下去。
薇之手裏輕輕轉著那朵花,似乎沒有聽到師傅的喊聲,隻是癡癡地看著任若軒,嘴角泛著一絲微笑。而任若軒也眼睛都不眨地與她四目相接。
靈兒看著眼前的這個情景,心裏很是犯疑,不禁開口問道:“薇,嫣然,你們在幹什麼?”
薇之聽到靈兒發話了,回眸對她一笑,又看向任若軒,輕聲說道:“我在看這個人有多大的膽子,竟然敢與師傅的催魂花抗衡,豈不是自不量力,讓人笑掉大牙!”說著,她輕輕地轉了轉手中的花,轉身雙手遞給師傅,恭敬地說道:“師傅,區區一個不出名的大俠,豈能勞動師傅的催魂花?不如讓徒弟教訓他一下,好讓他知道我們五毒門的厲害!”
蒼鬆子本來黯淡的臉色立刻光亮起來,他伸手輕輕一招,黑花便向他輕輕飄去,一直飄到了他眼前。他伸出手掌,熟練地將黑花納入掌中,並對薇之微微一點頭,答應道:“好。”
大廳裏又是一陣嘩然,師傅明顯對嫣然很是偏心,任她隨便怎麼說都可以。這麼輕易地就原諒了她!而一對比來說,她們的地位則凸顯的是那麼的不堪。如此以來,對薇之好印象的人頓時大打折扣,而原來那些同情他的人,也都鬱悶地扭過了頭,不願意再看著她賣弄本領了。
薇之對任若軒盈盈一拜,朱唇輕吐,輕聲說道:“請大俠多指教。”話音未落,一朵粉紅色的小花向任若軒輕盈地飛去。
任若軒木然看著薇之向自己發出來的那朵小花,心裏除了絕望,還是絕望。剛才薇之跟他溫柔相對的時候,他一刹那以為她恢複了記憶,還記得自己,沒有想到她竟然不但根本沒有想起來自己,反而要對自己下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