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翠好笑地看著梁蕭暉點中了自己腿上的穴位,然後開始坐禪。她知道他是為了防止自己毒性發作,而對自己有所不敬,心裏竟然也有些感動。
她此時並沒有感到任何的不適,畢竟身為五毒門的人,她已經嚐試了太多的毒性,這點毒藥對她來說不在話下了。她低頭看著依舊在昏迷的任若軒,嘴角泛起一絲苦笑,“沒想到,我竟然跟你死在一起,這倒也新鮮。”她忍不住又輕輕吻住了任若軒的唇,眼淚也滴落在他的臉上。
梁蕭暉隻是背對著她,一動不動,而他的額頭上卻滲出了大顆大顆的汗珠,是心理作用還是怎樣,為何他感到那麼熱?背後的衣服都濕透了,而空氣似乎也憋悶起來。
梁蕭暉大口大口地喘息著,他此刻腦中浮現的竟然是宛如的身影,她似乎在對著嫣然微笑,又似乎潸然淚下,他看著宛如一步步離自己遠去,不禁衝口而出,“宛如!”剛伸出手想要挽留,卻發現自己的手隻抓住了虛幻的飄渺。
他泄氣地歎口氣,微微低下頭,不再說話。
而冷翠在身後卻把他的一舉一動都看在了眼裏,微微皺起眉頭,若有所思,突然她“咦”了一聲,詫異地站了起來。
梁蕭暉聽到了她的聲音,回過頭來驚奇地看著在大廳裏四處查看,不禁問道:“怎麼了?”
冷翠平靜地說道:“你聽聽,還有沒有聲音了?”
梁蕭暉靜下心來,側耳聆聽,果然那嘶嘶的聲音已經消失了。他莫名其妙地看著冷翠,“這是怎麼回事?”
冷翠搖搖頭,“不知道,可能是毒藥用完了?”
梁蕭暉和冷翠麵麵相覷,互相對視了一眼,沉默了一會,突然兩人同時爆笑起來,笑得樂不可支,似乎這是世界上最可笑的事情。冷翠抱著肚子,笑得淚水都出來了,而梁蕭暉也早早地解開了穴位,笑得趴在了地上。
在這生死的邊緣,他們還有什麼好顧忌的呢?所以,肆無忌憚地笑吧。
突然,蒼鬆子的聲音又響了起來,這次更是憤怒無比,“你個死女人,你幹什麼!”
梁蕭暉和冷翠立刻停住了笑容,驚奇地互相對視著,側耳傾聽。
他是在罵誰?
過了一會,蒼鬆子的聲音沒有繼續傳來。
兩人狐疑地對視著,到底發生什麼事情了?
司徒星一覺醒來後,發現自己好端端地躺在自己的床上,她感到自己頭疼欲裂,她呻吟了一聲,“淩天雲……”
丫鬟連忙湊了上來,笑靨如花地問道:“郡主,你醒了?”
司徒星眨著迷離的眼睛,遲疑地問道:“淩天雲呢?”
丫鬟微微愣住,說道:“淩大少爺被王爺叫走了。”
“什麼!”司徒星猛然坐起,突如其來的眩暈讓她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又倒了下去。
丫鬟連忙一把扶住她,著急地喊道:“郡主,郡主,你怎樣了?”
司徒星扶著腦袋,幽幽問道:“他好了嗎?”
丫鬟連連點頭,“是的,他早就醒了,然後吩咐我們伺候郡主休息,然後王爺傳話來讓他過去,他就走了。”
“王爺?”司徒星胡思冥想著,問道:“他回來了?”
丫鬟點點頭,司徒星穩定了一下情緒,從床上下來,“我去看看去。”
丫鬟一把攔住她,遲疑地說道:“郡主,王爺吩咐過,要您好好休息……”
“休息個屁!”司徒星難得的爆出髒話了,她推開丫鬟,向門口走去。
剛到了議事大廳,司徒星就被門口守衛的人攔住了,恭敬地說道:“郡主。”
司徒星不悅地看著他們,“怎麼,我不能進去嗎?”
守衛抱拳說道:“不敢,郡主,王爺吩咐過,不讓任何人出入。”
司徒星頓時火冒三丈,“我是任何人嗎,你抬起頭來看清楚,我是郡主!”
守衛自然不敢抬頭確認,但是相對於郡主的怒氣,他更介意的是王爺的命令。
因此,他隻是堅定地說道:“郡主,請見諒,王爺的命令,我們不敢不從。”
司徒星卻隻是掛念著淩天雲的安危,不悅地繞過他,冷冷地說道:“沒事,我會跟王爺說清楚的。”
守衛卻又堵住了她麵前,依舊恭敬有加地說道:“郡主,請不要讓我們為難。”
司徒星叉著腰看著這個不屈不撓地守衛,無奈地歎口氣,“我隻是想進去看看。”
守衛不說話,隻是定定地站在那裏,身子卻紋絲不動。
司徒星最終放棄了,說道:“淩天雲怎麼樣了,他好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