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翠對於薇之的質疑毫不懼怕,隻是冷笑道:“你不要管我是誰,反正我不不允許你傷害任若軒!”
薇之譏誚地看著她一臉的堅定,不覺失笑,輕笑地說道:“我不傷害他,難道你又能救他嗎?”
冷翠一時語塞。過了半晌,她求救般地看向了梁蕭暉,而當她看過去的時候,眼前的情景卻讓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
隻見梁蕭暉緊緊地抱著宛如,已經激動地說不出話來了。宛如沒有想到梁蕭暉會有如此大的反應,心裏竟然也泛起了一陣漣漪,她隻是縮在梁蕭暉的懷裏,並沒有拒絕他。梁蕭暉也感覺到了宛如從未有過的溫柔,手中的力度更加大了,此時他閉上了眼睛,嘴角泛起了一絲從未有過的幸福的微笑。
是的,他剛才就說過,如果他能夠獲救的話,他就要將她緊緊擁在懷裏,永遠不放開。因為,也隻有在麵對著死亡的威脅,讓他才能如此的誠實。他才能如此清晰明了地聽到自己的心跳。
冷翠目瞪口呆地看著梁蕭暉和宛如緊緊擁在一起,不禁心裏一陣黯然。他剛才說要娶走的女子就是她吧,有情人能夠終於在一起,是多麼幸福的事情啊。而她呢,卻為何總是孤單一人……
就在她發愣的時候,薇之已經一把推開了她,跪在了任若軒身旁。她熟練地探了探任若軒的鼻息,發覺有微微的氣息,她微微鬆了口氣,立刻從懷裏掏出來一瓶藥,喂給他吃下,然後又運氣逼出了一朵白色的小花,這朵小花微微環繞著任若軒,發出一股淡淡的清香,讓人感到心曠神怡。
任若軒本來蒼白死沉的臉色逐漸變得透明,他的呼吸也深厚了起來。
冷翠回過神來看著薇之專注地救著任若軒,她專注的神情哪裏像是一個薄情之人?她明明是滿臉的緊張,她明明是滿腔的在乎。可是,她剛才對他下毒的那副冷淡,更讓人以為他們之間有什麼深仇大恨。
冷翠不禁失笑了,他們之間的情債和她何幹,她又何必摻和一腳?她感到自己的心又開始冷卻了下來。為何她從來在感情中都是個旁觀者,為何她從來不會得到一顆真心?
她隻是癡癡地看著薇之專心地為任若軒搶救,不發一言。隻是感覺到自己的心在不斷地下沉,下沉,直到沉入在了那無邊無盡的深潭中了……
而梁蕭暉和宛如則在一旁緊緊地擁抱著,許久過了之後,梁蕭暉開口說道:“你是來救我的,是不是?”
宛如在他懷裏隻是微微一笑,說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梁蕭暉沉聲說道:“我知道,你是來救我的。”
宛如不置一詞,隻是呆在他的懷裏,不願意做聲。
梁蕭暉又繼續說道:“宛如,回去之後,我就取消婚約,我們就成親,好不好?”
這一句話讓宛如身子一震,她猛然從梁蕭暉懷裏掙脫,抬頭驚恐地看著他,不敢相信地問道:“你,你說什麼?”
梁蕭暉看著他一字一句地說道:“我們,回去成親。”
宛如緊咬著嘴唇,水靈靈的眼睛不知道何時已經充滿了盈盈淚水,她顫聲問道:“你,你……”
梁蕭暉伸手拉住她的手,柔聲說道:“宛如,剛才我困在這裏的時候,以為我快要死了,你知道我在想什麼嗎?”
宛如隻是定定地看著他,眼睛裏很多情緒一閃而過,但她還是選擇了不發一言。
梁蕭暉深情地看著她,接著說道:“我在想,如果我能夠逃得出來的話,我出來的第一件事就是要取消婚約,然後和你成親。”
宛如輕輕垂下眼簾,依舊沒有說話。不知道是無話可說,還是激動的說不出來了。
梁蕭暉溫柔地看著她,又輕輕地把她拉進自己的懷裏,輕聲問道:“宛如,你願意嗎?”
宛如輕輕偎依在他的懷裏,幸福地閉上了眼睛,似乎在感受著從未有過的溫存。也許,此時此刻的她是幸福的,也許,這已經足夠了。他能夠在生命的最後一刻還在思念著自己,自己也應該滿足了吧。
能夠被自己心愛的人一直惦記著,估計是世界上最美妙的事情了吧!能夠如此,還有什麼遺憾的呢?
冷翠正陷入自己的情緒的當中,聽到了一陣歡呼聲。她轉眼看去,隻見任若軒竟然微微睜開了眼睛,看著眼前的那個人。而薇之則滿臉驚喜地輕聲呼喚著:“你醒了?”
“你,你救了我?”任若軒澀聲問道,看著眼前的佳人,心裏很是複雜。
薇之沒有說話,隻是點點頭,喜極而泣地淚水已經滾落了下來,滴落在任若軒的臉上。
而冷翠在一旁冷冷地看著這感人的一幕,心裏隻是一片冰涼而已。她一直守候著任若軒,一直為他噓寒問暖,是她,為他護住了心脈,是她,為他輸入了丹田之氣。是她,一直擁著他,以為這就是天長地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