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陽一向波瀾不驚的臉色微微泛起一絲詫異,他神色有些震驚的看向來人,驚訝的說道:“是你。”
“嗬嗬,當然是我了。”那道人影微微笑道。
靈虛看著人影的到來,微微躬身,然後將手中把玩的冰石徑直遞給了人影。人影接過冰石之後,細細端倪了一番,嘖嘖出聲:“好東西。”
“你可知道,大我一百餘壽歲的靈虛,為何對我如何恭謹?”人影輕聲對著靈陽說道,聲音帶著滄桑。
靈陽眼瞼微動,一雙炬目瞪著人影,沒有說話。
“嗬嗬,靈陽。你還是這般性子。”人影對靈陽的反應毫不介意。隻是自顧自的說道:“事情絕非你想象的那樣。我亦是為了楓林宗。”
“楓林宗在旭寧的領導下,愈發腐朽了。”人影的聲音有些惋惜的歎道。
“若非如此,我也隻是想安分待在楓林宗內,靜心修行,尋道成仙。”
“但是未曾想到。這些年來,楓林宗卻是越發不濟,現在就連鎮宗之寶天荒古樹也被人凱覷,若是此時,我再不出麵,你們就等著被旭寧一起帶入深淵吧。”人影聲音帶著哀傷,言語之中卻多有對楓林宗的掌門旭寧真人的不滿之情。
“張離,你不過隻是長老末席。有什麼資格議論掌門行事?”靈陽的眼皮微微抬起,隨著人影的話語越發多了起來,靈陽亦從最初的震驚之中漸漸回神,他一字一頓的看向人影,質問道。
這人影,卻是長老席末席,楓林宗七長老。亦是外門大長老,張離。
“靈陽,不得無禮。”一旁一直有些躬身姿態的靈虛聽著靈陽直呼張離其名,不禁出言嗬斥道。
張離對著靈虛擺擺手,笑著說道:“無礙的,靈陽之所以如此,自然是以為我乃是張離。”他的笑容帶著一絲狡黠,蒼老如雞皮的麵容顯得格外詭異。
“那麼這張麵孔,不知靈陽你是否有些印象呢?”張離語畢,蒼老的麵容竟然微微開始扭曲,很快整個麵容便徹底成了一片空白,沒有眼睛,沒有鼻子沒有嘴巴,亦沒有耳朵,詭異之極,瘮人之極。但隨著張離的手拂過那無麵之臉,一副精致的俊俏臉蛋漸漸顯露出來。
丹鳳眼,鷹鉤鼻,薄薄的嘴唇微微細抿,麵色蒼白如紙卻顯得十分精致。而張離整個人的氣質也隨著臉龐的變化,從老態龍鍾的沉暮之氣,化作了鋒芒畢露的自信模樣。
“這,這是!”靈陽看著張離的變幻,麵色數變,震驚無語。
“嗬嗬,如你所見。如假包換。”“張離”笑容滿麵,神態從容。
“不可能!”靈陽搖搖頭,鎮靜的神態已經被驚駭占據,一點也沒有一絲方才的冷漠之感。
“既然讓你看見了,自然便是真的。”“張離”饒有興趣的看著一向冷麵的靈陽如此失態,覺得頗為有趣。
“我還活著。”“張離”悠悠的說道。然後看向一旁的靈虛。
“師弟,我當時也是十分震驚。但是我自幼便是由師伯帶入宗內的,所以自然不會認錯。這確實是大師伯,博古真君。”靈虛對著靈陽語重心長的說道。當初他亦是被震驚了許久,才接受了這個現實。
“當年,靈離因為冰晶之子的緣故,被旭寧罰入鎮域山海麵壁思過百年。之後更是被貶黜到外門。然而,靈離當年卻是不服氣的。麵壁結束之後,自然便找到了我這裏,想要讓我評判。”“張離”亦是博古真君,看著靈陽,將一些隱秘娓娓道來。
“冰晶之子的誕生。並非是靈離的過錯。而是你們所有人的責任。旭寧更是首當其衝。靈離自然是不服氣的。不過那幾年我執著於衝擊合體,整個人都處於三位一體的狀態。對於你們的計劃也一無所知。但是靈離當日卻是太過莽撞,我那一日正巧處於極為關鍵的時刻,他魯莽的闖入我的修行之地,十餘年前那夜的煙花雨,想來你應該是有印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