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昊跟在蘇墨的身後,向著這地方的深處走去。
周昊這才發現是一處洞窟,抬頭四顧。竟是岩石猙獰,不修邊幅,層層疊疊。整個洞窟的可見度並不高,隻是前方微微有些光亮讓這洞窟不至於如此黑暗。
雖然修士的感知能力頗強,即使完全黑暗的環境下也能自如行走。但是周昊還是覺得這穀風驛站還是有些古怪。
“這是穀風一族的棲息地,也叫穀風驛站。”
蘇墨走在前方帶路,看也沒看周昊一眼,但卻好像身後長了眼睛,清冽的聲音在這洞窟回蕩開來,向他解釋道。
“穀風一族乃是山野精怪,對我們沒有太大的好感。隻能夠借宿一宿,便就此離去。”蘇墨說完這句話,便不再理會周昊,繼續行走了。
周昊恍然,聯想進入此地之前的那聲有些尖利的聲音,的確不像是人聲。原來竟是山野的精怪一族,倒是頗為玄奇。
兩人沒有走多久,便走出了狹長的洞窟通道。方才走出,便瞬間光亮起來。
周昊看著光亮之後的視線,眼前不過隻是一張石床,和一方石桌還有幾個石凳,頗為簡陋。這光亮乃是洞窟頂上一顆泛著光華的珠子,看起來不似凡物。
山野精怪不喜與人接觸,隻是為兩人準備了這樣一間簡樸的房間,便算是應付了事了。
周昊看著這簡樸房間上唯一的一張石床,麵上露出尷尬之色,趁著蘇墨還未開口,便對她連忙說道:“你休息吧,我沒有多少疲憊,不用顧慮我。”
蘇墨回頭望向他,一臉莫名的說道:“什麼?”
一麵說著她一麵三兩步走上前去,竟然盤膝坐在了石床之上,這洞窟之中頓時靈氣湧動,以極快的速度湧入蘇墨的體內。
周昊看著蘇墨有些完美的背影上了石床之上,並沒有搭理他的意思,不禁自嘲一笑,自己也是想多了。於是他也坐在了石凳之上,沒有言語。
蘇墨之前一番勞頓,加上傷勢在身。加上本身也有些尷尬的意味,所以隻顧著入定修行,並不理會周昊。而周昊卻有些愣愣的看著蘇墨眉目緊閉的完美側臉,有些不知所措。
按理來說,他趕到這穀風驛站,也是一頓風塵。自然應該好生歇息一番,不用猜測也知道接下來便是惡戰連連,隻不過周昊有些入迷的看著蘇墨的側臉,隻是覺得世事奇妙,眼前一切如夢幻泡影。
周昊對於蘇墨的感情幾乎是純粹帶著欣賞的眼光。就好似觀一株遺世獨立的青蓮,賞一朵千秋不謝的奇花一般。蘇墨幾乎完美的符合著無論是上一世還是這一世的所有審美,即使他也見過不少傾城之姿,譬如安瀾城中那位蒲夢清亦或嬌憨可人的吳歆,都是絕色風采。但落在他的眼中,卻隻剩下了蘇墨的身影。
可惜,自己身負絕脈,時刻有著生死之危。不然這樣的女子,就算是能夠大膽追求一番,不求結果,也算的上是轟轟烈烈的人生了。
周昊的念頭方起,便如野草一般瘋長了起來。
他深深的望了一眼似無察覺的蘇墨,微微歎息。若真有這樣一位完美無瑕的道侶,那該有多好。也不知將來誰有福分那個與這樣若天仙一般的女子結下良緣。
周昊仔細思索,試圖從自己記憶的迷霧之中找尋結果。但是就好像困境於黑暗的人,始終找不到方向。說來奇怪,自從築基那日,周昊驚鴻一瞥,勘破霧瘴之後,找回了一些未來的記憶。
但是那些封鎖的記憶卻隨著時間的流逝,不僅沒有漸漸撥雲見日,反而一些自己已經看透的未來,開始漸漸模糊起來,到了今日,周昊除去一些常識之物,竟連許多原本應該記在心上的記憶也飄渺而去,找不見一絲蹤影。
這讓原本還奢望憑借未來千載歲月的記憶,能夠在一些至關重要的時間節點之上,搶占先機,獲得奇遇,以期打破未來桎梏的周昊,卻隨著記憶的煙消雲散,漸漸打消了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