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諾安帶有滿滿惡意的嘲諷,尖銳的譏笑讓許安歌聽後,唇角扯出一抹冷然。“顧小姐,你要是想來炫富的,那麼不好意思,恐怕你找錯對象了,更來錯了地方。還有,這個地球不是圍繞著你轉的,那些你所看重的那些,不要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在乎。”她一語雙關,含沙射影。
顧諾安不僅不罷休,仍舊不依不饒繼續找茬道:“這麼著急給自己辯解開罪這是心虛了吧?”她說著嗬笑了聲,雙手環胸,昂著下巴一臉高傲:“手表我放在我哥的辦公室,我剛剛回去就再沒找到了。不如你來給我解釋解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是手表長了翅膀自己飛了,還是有人手腳不幹淨呢?嗯?”
許安歌覺得好笑,“既然是放在辦公室裏不見的,那麻煩顧小姐去問顧總要。”找她有什麼用!
許安歌也沒心勁跟顧諾安糾纏下去,甚至是連看都不想多看一眼,一句話冷聲駁回去之後,便拉開她徑直坐回自己的位置,就怕自己多看她一眼,便會忍不住心中的恨意。
顧諾安被許安歌漠然的態度激怒了,一把攥住她剛覆上鼠標的手腕,“剛剛就是你我哥辦公室鬼鬼祟祟的,你說我手表不見了不找你找誰?顧氏可不是什麼阿貓阿狗都要收留的!”
許安歌臉色沉下,眉心皺起厭惡,隨即用力甩開顧諾安的手,“顧諾安!你嘴巴放幹淨點!”她不再客氣,直呼她的名字,“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要亂說!”
顧諾安突然陰冷的一笑,“有沒有亂說,搜過才能知道了。”話一落,她趁許安歌不注意,不管不顧徑直上前,直接拉開辦公桌右側的抽屜,然後又將裏麵的東西悉數倒在地上。
“叮”——
一堆掉在地板上的紙張裏,傳來一聲清脆的金屬聲。
顧諾安故作訝然,在彎腰撿起的時候嘴角卻顯出一抹陰笑。她直起身,將東西舉到許安歌麵前,厲聲質問:“它怎麼會出現在你抽屜裏?”
顧諾安捏在指尖的,那閃閃發亮的東西,正是一枚價值不菲的鑽戒。
辦公室內的人見狀,皆不由的微張著嘴,訝然唏噓,繼而又三三兩兩交頭接耳,開始小聲議論起來。
許安歌在看到她手中的東西時,更是臉色頓沉,“這不是我的!”
“這當然不是你的!”顧諾安冷嗬了一聲,抓住逼問的機會不放,咄咄道,“別說你一個單身姑娘怎麼會有婚戒,就是這戒指本身,就不是你經濟能力所能承受的,”她諷笑的環顧了一圈周圍的人,輕蔑至極,“像你這樣的人,奮鬥一輩子都買不起!”她的話字字尖銳,惡意滿滿。
許安歌也疑惑為什麼自己這裏會有一枚戒指,卻在抬眸瞥見顧諾安嘴角揚起的一絲得意後,了然於心。難怪她要小冉去找自己,上來便汙蔑自己,一口咬定是自己拿來她的手表。連她的身都沒有先搜,卻上手就直接拉開這一側的抽屜,莫名其妙的這這戒指就從她抽屜裏掉了出來。
許安歌冷哼了一聲,眸底正逐漸彙聚著一股淩人的風暴。歸根究底,這一切還不都她顧諾安早就蓄謀好的栽贓陷害。找手表是假,讓這戒指從她抽屜裏掉出來,在大庭廣眾之下汙蔑她個人贓俱獲才是顧諾安的算計。
她視線掃向顧諾安捏在指尖的戒指,在場恐怕是沒有人不知道這戒指的主人是誰。這個顧諾安,狠毒起來比蛇蠍更甚,陰險時,比小人更小人!
顧諾安舉著戒指在許安歌麵前晃了晃,“你說啊!為什麼我哥的戒指會在你這裏?”出口的話尾音未落,便被遠處傳來的低醇沉冷的聲音截下。
許安歌的忍耐,被心中升起的怒焰巨浪攪得幾欲潰不成軍,她落向顧諾安的視線逐漸變得淩厲起來,怒火卷著滔天大浪呼之欲出時,突然一聲低醇冷沉的聲音跟著由遠及近的腳步聲傳來。
“什麼事?”
眾人的目光一齊向聲源處望去,顧紹白正麵無表情緩緩踱步走來。
看到跟在他身後的洛司語時,顧諾安臉上的表情頓變,不經意顯出幾分慌張。
許安歌明銳的捕捉到顧諾安神色的變化,順著她的視線向看過去時,目光恰巧和洛司語的看過來的視線對上。她隱約覺得,洛司語一定知道點什麼。
然而,當許安歌赤|裸裸的求助眼神望向洛司語的時候,卻隨即被她偏頭躲開。
許安歌的心倏地一揪,有些鈍鈍的難受,眸光一暗閃過一絲神傷。
另一邊,顧諾安麵對顧紹白的淩厲視線的逼問,咬咬牙硬著頭皮講下去。“我去你辦公室的時候門被反鎖了,之後就看見她鬼鬼祟祟的從裏麵出來!”她抬手指向許安歌,對於自己找許安歌麻煩的最初借口隻字不提,“我懷疑她,果然就在她位置上發現了這個。”她將手中的戒指舉到顧紹白麵前。
洛司語在看到顧諾安手中的戒指時,倏地微眯起眼,唇角勾起一抹諷笑。心裏暗忖,真是賊喊捉賊。對於發了什麼事,她一清二楚,但卻因為和南容置氣的別扭,始終沉默著冷眼旁觀,不幫許安歌辯解。而且,本來她就不是愛管閑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