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當作玩偶擺弄,走到一些聚會的地方,就會有不同的人對我評頭論足,但是我的心思不在他們身上,我無所謂他們的評價。在這些看熱鬧的人眼中,我隻是一個簡單漂亮的貨物,當然,經過一晚上的認知,不乏也有其他新鮮貨物,隻是這些女孩訓練有素,已然接受了賣笑。
除了她,同樣在貌美的皮囊上找不到一絲笑容,我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與此同時,她也旁若無人地盯著我,盯到我心裏發毛。
琪琪走到我身邊,在我耳邊小聲地說:“小雪,是枚姨身邊目前的頭牌,她的價位很高,一般隻接待枚姨的熟客。”大概是琪琪看到我和小雪對視,於是主動給我“介紹”。
這裏的等級森嚴,姑娘們的價位就是自己的身份,價位越高說明這姑娘的價值越大,那麼她所享有的“福利”也越多,更重要是,身份高的姑娘才配有資格談“尊嚴”。
我和琪琪她們吃了一點宵夜才回去,在樓下時,我便聽到樓上女孩的哭喊聲,我不確定從哪裏傳來,但是走上樓的時候,聲音越發的刺耳。琪琪拉著我走在昌哥身後,昌哥有些猶豫要不要開門,他突然轉身對我們說:“我看我們再轉一圈?”
我能確定哭喊是從之前關我的房子裏傳出,本能地好奇,我多看了兩眼,從玻璃窗戶看到掀起的窗簾,裏麵的場麵觸目驚心,兩三個男人壓在悠悠身上,其中二哥背對著窗子,赤著上半身,發出咒罵聲。
“雪禾。”琪琪拽著我的手,走到過道的另一頭,昌哥站在樓梯口,點燃一支煙。我看昌哥雲煙霧繞,一臉木然,像是見怪不怪地等待。
“他們……”
“施行家法。”琪琪擋住我的身子,在朦朧的月光下,我看她的臉色像是鋪上一層霜,白得很不自然。
家法?什麼家法?我想著有些膽顫,琪琪聽到哭喊聲,身子開始抖動。
“二哥不是她丈夫嗎?為什麼還要眼睜睜看著自己的老婆被別的男人……”我忿忿地問。
琪琪苦笑一聲:“說是丈夫,你以為呢?誰知道他們究竟什麼關係。”
“悠悠來這裏多久了?”
“很久了。”琪琪倚著陽台欄杆,望著明月,其實這明月隻有半邊,因為樓與樓之間太密集,能看到的月光很有限,可是能看到明月已然是不錯的風景,它微弱地照亮我們,不讓我們被腐敗侵蝕。
“你呢?”我小心地問。
“很久了。”琪琪轉過來,看著我說,“我是被枚姨買來的。”
“買來的?”
“我小時候跟父母親失散,一直被人買來買去,後來落在枚姨手上,就成了她的賺錢工具。”琪琪抿嘴失笑,“不怕你笑話,我都忘了我叫什麼了。”
“怎麼可能。”我難以置信地問,“現在都什麼年代了,怎麼還有這樣的事情。”
“無論什麼年代都有可能發生意想不到的事。”琪琪歪著頭,苦笑地說,“那我覺得你還很聰明呢,怎麼也被騙了過來?”
“我……”我訝然了,怔怔地看著她忽閃的大眼睛。
琪琪拉著我的手,湊近一些,懇求地問:“我能不能跟你一個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