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大男人敬酒有什麼好喝的。”悠悠果然老練,拉開二哥,走過去一屁股坐在鄭先生身邊的椅子上,堆著一臉笑容,媚眼眨了眨,湊上去曖昧地說:“鄭先生,還是喝悠悠這杯酒,這杯酒甜而不膩,最符合你們知識人的口味了。”
“不用了。”鄭先生幹脆推開悠悠的手,因為太突然,悠悠不小心將杯裏的酒灑在鄭先生的衣服上,這下惹怒了文仔,許是因為鄭先生的冷漠鬱結在心中一直無處發泄,這會兒悠悠倒黴成了替死鬼,隻聽到文哥狠狠地罵了幾句,氣氛更加詭異起來。
琪琪嚇得往後退,同時我也退後半步,這時小辣椒走上前來,瞅見鄭先生手邊的茶杯,便彎腰笑了笑:“原來鄭先生喜歡品茶,你們一個個也不長點眼力,敬什麼酒,要敬也是敬茶。”說著,小辣椒莞爾一笑,伸手拿起茶杯,對著鄭先生嬌滴滴地說道:“鄭先生,這杯茶如果不下肚,我看文哥是不會饒了我們的,您就行行好吧。”
姓鄭的男人饒有興致地看著小辣椒,她在我們當中算長得最出眾的一個,自然賞心悅目,由人忍不住多看兩眼。思及此,我側過臉,偷偷用手捂住受傷的臉頰,女人愛美是本性,我曾經傷害自己為求一絲尊嚴,而今卻不得不退避在眾人身後。
我的動作引來鄭先生的注意,他下意識掃去目光看到我躲在琪琪身後捂臉的痛苦。文哥轉動眼珠子,穿過我身前的人盯住我,他嗅到同類人的敏感,隨即嘴角上揚,衝著昌哥說道:“讓雪禾過來敬茶。”
琪琪讓出道,昌哥催促一聲,我惴惴不安地移動兩步,可是始終低著頭不敢直視他們,準確地說,我不敢直視鄭先生,他的眸光深邃,散發了能穿透人心的銳氣。
鄭先生偏過頭看一眼紗布,繼而說道:“你們下麵的人就是這麼對待女孩子的?”
文哥一怔,笑著說:“鄭先生,這可冤死我們了,誰人不知我們給姑娘們是最好的待遇,至於雪禾臉上的傷,那是她自個兒弄的。”
“她自己拿一把刀子朝臉頰上劃了一刀。”二哥說時還用手比劃一下,誇張地說,“那傷口可不是一般的深,聽鄺醫生說肯定會留疤痕。”
“你自己劃傷自己?”鄭先生愕然地問,我深吸一口氣,瞪視他點了點頭。
“為什麼?”鄭先生對我似乎來了興趣,可是我覺得這令我異常尷尬,我想盡快結束他的追問,便拿起桌上的茶杯,冷冷地說道:“敬你。”
鄭先生抓起茶杯也喝下去,我聽到文哥鬆了一口氣,在我轉身之際,鄭先生冷不丁伸手捉住我,我詫異地扭頭,驚恐地皺眉,質問道:“你幹什麼?”
“雪禾。”文哥蹭地站起來,怒斥道,“你怎麼說話呢?鄭先生喜歡你是看得起你。”
我斜睨文哥,不悅地啐道:“我不需要他看得起。”
鄭先生不想弄傷我的手腕,隻好在我掙紮之下鬆開手,這時,我匆忙逃離躲在琪琪身後,昌哥忙打圓場,走出來笑著解釋:“鄭先生,您大人有大量,別生氣,雪禾她是新來的女孩,什麼都不懂,才會這麼莽莽撞撞,我代她給您賠個不是。”
鄭先生抿了抿嘴唇,邪笑地看著我:“她是新來的?”
文哥彎腰在鄭先生耳邊嘀嘀咕咕幾句話,隨後昌哥朝著琪琪使眼色,於是我和琪琪先一步離開了雨墨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