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曉江收拾了心情,走過去冷問:“去哪裏了?”
“我在雪瑤家裏坐了一會兒。”
“嗯。”鄭曉江又開始吝嗇他的話,雪禾心裏的恐懼正慢慢地擴張,當鄭曉江經過她打算走進臥房時,雪禾突然心一沉,鼓起勇氣回頭喝道:“我們結婚吧。”
鄭曉江止步,眉頭微蹙,俊魅的五官扭成一團;雪禾撲上去,從背後抱住鄭曉江,顫顫地說:“我們結婚吧,我想嫁給你,我想做你的新娘,我想一輩子留在你身邊,我……”
“雪禾。”鄭曉江沒有回頭,語調平靜地像是陳述一件跟他無關的事情:“我們這樣不是挺好的嗎?不要破壞我們之間的這層關係,我沒有想過結婚,更沒有想過娶你。”
雪禾一怔,踉踉蹌蹌地後退,支吾地低喃:“可是你一直都……都對我這麼好。”
“我們是男女朋友,不是夫妻。”鄭曉江側身說道:“至少在短時間內,我不會想這個問題。”
“我想嫁給你。”
“雪禾,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們……”鄭曉江為難地解釋:“我們還是做朋友比較好,我照樣會關心你,愛護你,保護你……”
“可是你要我留在你身邊。”
“如果你願意,我當然希望。”鄭曉江放下咖啡杯,雙手捧著雪禾的臉頰,安撫地說:“你是一個值得擁有的女孩,如果你願意,我會一輩子保護你。”
一輩子保護我?可是就是不能娶我,這是鄭曉江傳遞給雪禾的意思,換言之,鄭曉江唯一能娶的還是馬韻離,而雪禾隻能是留在他身邊的一個微不足道的女人。
雪瑤說,這樣的女人,是有錢人的收藏品,是暖床的工具,是可以招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女人。
這究竟是不是愛情,雪禾的心不停地滴血。她站在陽台上,看著荼蘼花,潔白的小花朵在他的嗬護下總算有了成果,可是這個時候他打算棄之不顧,由她自己生長,不知道她是不是還能像以前那麼堅強,在惡劣的環境中依然活得精彩。
一旦愛上了,便會要求更多,雪禾也是個簡單的女人,她因為愛上所以才會想嫁給鄭曉江,想一輩子名正言順地留在鄭曉江身邊,注意是名正言順,而不是真的如雪瑤所說的那樣,隻是鄭先生身邊暖床的工具;這個工具的作用取決於她總是能在適宜的時間裏趕走鄭曉江的孤寂,填充那顆空虛的心。然而工具始終是工具,價值僅限於一定時間段。
鄭曉江坐在臥房的椅子上,他不明白為何今晚上雪禾會提出這樣的要求,當然他的確沒有想過結婚,沒有想過娶她,這個問題,他來不及多想;關於結婚,鄭曉江有自己的痛,他從不願觸碰這塊傷疤,他享受自由享受肉體上的歡愉,但是這種歡愉如果套上枷鎖,滋味一定不如以前。
如果馬韻離沒有回來,可能雪禾提出這樣的要求,鄭曉江能心平氣和地想一想,然而此時一切問題接踵而來,麵對馬韻離的鄭曉江,像是被人抓住了軟肋,想心平氣和地思考結婚的事情是不可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