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禾捂著肚子,氣喘呼呼地搖著頭:“不,不是這樣的,不是你說得這樣,我沒有這樣想過,我從未想過惹怒老夫人,她有心髒病,她……”
“你明明知道她有心髒病,可是你還是這麼做了,你根本就不是外人所見的那麼善良。”馬韻離煞有其事地低語:“你心裏麵也住了一個惡魔,你跟我一樣,都是為了得到曉江而變得不擇手段。”
雪禾踉踉蹌蹌地後退,咬著唇辯解:“我,我沒有想過傷害誰,我心裏沒有惡魔,是你,是你心裏一直放不開,所以現在你千方百計要拆散我們。”
“那我問你。”馬韻離故意說道:“之前在餐廳的時候你為什麼害怕?”
雪禾的恐懼被馬韻離看到,這就是她想要的結果,她抓住雪禾的心態,開始大做文章。
“我隻是……”雪禾心虛地解釋:“我隻是突然看到你而覺得奇怪。”
“你錯了,你是擔心我告訴曉江。”馬韻離引導地說:“你擔心我把懷孕的事情說出去,你害怕失去曉江,所以你瞞著我懷孕的事情,自私地把曉江占有。”
“愛情是自私的。”雪禾無力地呻/吟。
“你放心,我不會說。”馬韻離斜睨一眼雪禾,冷冷地笑道:“我會把孩子生下來,我會每年把孩子的照片寄給你,我會讓你一輩子良心不安,一輩子都無法心安理得地享受如今的幸福。”
“你,你這是何必呢?”
這是心理戰。馬韻離沒說,心裏卻是這麼想的,先打心理戰讓雪禾處於崩潰的邊緣,然後再一步步瓦解她的防線,攻心為上,她要讓雪禾乖乖地任由她擺布。
鄭老夫人依然隻能躺在床上,現在她從醫院轉移到鄭宅,有專門的看護照顧,暫時不用鄭曉江他們擔心。
雪禾每隔幾天都會來鄭宅探望老夫人,雖然不能肯定老夫人是不是很想見到自己,可是這份心意雪禾還是送到了,她自問問心無愧,然而因為馬韻離的話,雪禾開始猶豫不決,因為她知道老夫人是多麼排斥自己成為鄭先生女人的事情,那就更加不可能同意她嫁給鄭先生,成為鄭家的媳婦。
老夫人的顧慮,雪禾很清楚,一來她沒家世,反而是個孤兒,登不上台麵;二來她自己本身拿不出什麼優秀的一麵給鄭先生長臉,反而她曾經還是卡門金屋的陪酒女,倘若被有心的媒體人爆出來,極有可能影響鄭先生在商界的威信。
彙成一句話,除了一顆想嫁給鄭先生的心,雪禾從頭到腳找不出任何嫁給鄭曉江的理由。
“老夫人,我知道你肯定不會同意我們。”雪禾握著鄭老夫人的手,心裏沉甸甸地說:“我知道,你一定會恨我,一段沒有親人祝福的婚姻是得不到上帝的眷顧的。”
鄭老夫人不能說話,可是有的時候意識相當清晰,就像現在,她把雪禾的苦惱聽進去了,可是說不出來,喉嚨裏隻能發出很細微的低吟;雪禾湊上去在老夫人嘴邊仔細地聆聽,然而太模糊了,她什麼都聽不出,不但聽不出什麼,相反在雪禾心裏落下更深的涵義,她自以為這是老夫人反對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