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上的兩個男人一夜無眠,而風阡陌,卻是一縮無夢,一覺,直到日上三竿。
等到她睡得飽飽的,舒舒服服的起來,或者說是嗅到了那香味,被肚子鬧得醒來的時候,一睜開眼,一掀開那車簾,看著那無邊無際的廣闊草原,深吸了一口氣,一大早的心情,卻是舒暢得不能夠再舒暢了。
“喲,果然是睡成了豬的人,一聞到香味就自動起來了。”風阡陌還在那裏享受著這眼前的美好,結果車簾被人從外頭一掀開,風阡陌滿臉笑意的轉過頭,看到聖君怊原臉上的表情愣了愣,隨即那開口說出來的一句話,那依舊半點不見改的毒舌本色,卻是讓風阡陌那臉上的笑容,當即就那樣僵在了臉上。
果然,這張臉跟這草原一樣讓人舒服,可是這張嘴,就跟她在看著這草原正在這裏感慨萬分的時候,他突然拿著這張嘴她說話一樣,簡直是分分鍾讓人的心情晴轉陰雨。
風阡陌原本想懶得跟他廢話,而下一秒,聖君怊原卻像是變戲法似的,那放在一邊的手伸出來,那上頭明晃晃的一個烤得黃燦燦,直冒著油,一眼看上去就知道十分好吃的腿當下子就把風阡陌給看直了眼。
“給我的?”她看著聖君怊原,那眼睛不自覺的就開始帶了幾分期待,臉上的表情也是帶著幾分激動和欣喜的,早就把之前心裏對聖君怊原的腹誹給扔到了九宵雲外。
看著風阡陌笑眯眯的,他的臉上也是笑眯眯的一遍,然而,就在風阡陌滿懷期待的目光下,他卻扔給了她相對而比言比較殘忍的兩個字:“你猜。”
風阡陌的臉當下就因為這兩個字而垮了下來。
“呶,給你。”就在風阡陌在那裏考慮著要不要也學著聖君怊原的樣子回他一個‘你猜我猜不猜’的時候,聖君怊原卻突然伸手把那個腿遞到了風阡陌麵前。
這一下子,相較於那個腿,聖君怊原那白、皙修長的手上沾滿的油水,卻要更加吸引風阡陌的目光。
想起之前他那一襲白衣,不染塵世的模樣,似乎也是從小被人服侍慣了,受不了一點的髒亂,現下看著,風阡陌不知道怎的,竟是莫名的有些心疼起他來了。
“怎麼?”見風阡陌半響沒有動作,聖君怊原眉頭一挑,那如世界上最純粹的珍珠一般的眼睛帶著幾分不滿的看著風阡陌:“你這臉上的表情是在告訴我,濺了一身血,有著滿身的血腥味,全身邋裏邋遢,乞丐窩裏隨便抓一個乞丐都比你幹淨的你,在這裏嫌棄我直接拿手抓著這隻兔腿給你吃?”
“……”風阡陌的腦袋裏那所有亂竄的線在一瞬間全部都乖乖的變成了一條直線,她收回剛剛的話,收回剛剛的所有的心理活動,對於聖君怊原這樣的人,心疼什麼的簡直就是浪費情緒浪費資源。
這個萬惡的毒舌男!
不等聖君怊原那張漂亮嘴再次說出滲毒的話,風阡陌二話不說直接抓過那隻兔腿,張大嘴直接就咬了一大口,撕下了一大塊肉。
她在那裏嚼巴嚼巴,大快朵頤的樣子,絲毫不用懷疑,她就是把那隻兔腿當成了聖君怊原一樣在那裏啃著。
“剛剛醒來不久,又一直空腹,現在這樣大快朵頤,到時候你的肚子會跟著你遭罪的。”聖君怊原一個眼神飄過去,就好像是已經把風阡陌裏裏外外的都給看了個透徹。
然而他也不生氣,更不見惱,慢悠悠的一句話,反而像是在好心的提醒關懷著風阡陌,
然而事實證明,毒舌男的話,就算是關心也是帶著毒素的,他這句話一出,風阡陌最初沒有任何感覺,也一點都沒有放在心上,然而當他們都在那裏慢慢悠悠的吃著,而她已經湊了過去, 完了一隻免腿,開始進攻下鳳焰連蘇遞過來的下一隻的時候,那遭受了詛咒的肚子卻開始已經有了反應了。
“怎麼了?”見風阡陌原本吃得好好的,突然之間那臉上的表情就變了,鳳焰連蘇當即一臉擔心的看著她。
“肚子……不舒服。”風阡陌一張臉皺在一起,那表情那叫一個痛苦啊。
雙手壓在肚子上,風阡陌整個臉色都變得煞白,那額頭上一下子就冒起了冷汗,就好像是在一瞬間變成了重病的人一樣,任誰一眼看著她這狀態的迅速變化,都會要被嚇一跳。
“怎麼回事?突然好好的怎麼會肚子不舒服。”鳳焰連蘇當即就慌了,伸手抱住風阡陌,另一手隨著風阡陌一起試圖幫她壓著腹部。
“啊……”他這麼一按,力道跟風阡陌的相比那完全超高了不知道多少個層次,當既就把風阡陌給壓得痛呼了一聲,這下子更讓鳳焰連蘇慌了,那手立馬條件反射的拿開,整個人擁著風阡陌完全就手足無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