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久回過神的雲飛庭報之歉意地一笑,楚墨笑著擺擺手,隨即兩人就像是來旅遊似的,一邊走路一邊對著校園裏麵的建築設施指點個不停,頗有一副舊地重遊的感覺,而事實上對於他們倆任意一個人來說確實如此,一個是幾個月沒有回來了,一個則是十幾年沒回來。
“楚墨,既然來學校了為什麼不去我那裏報道先,還有心思在這裏遊賞,要不是其他老師告訴我學校裏有兩個奇怪的人我還不知道你來了呢。”
突然一個穿著職業裝的年輕女子出現在了兩人麵前,大概二十出頭的樣子,麵容絕美姣好,粉嫩的嘴唇,也許是因為小跑而有著一滴汗水的翹鼻梁上撐著一副金絲眼鏡。
眼睛宛如盛著兩道清澈的水池,注視著某人,就給人如被水包容的溫柔,體態豐盈,盈盈一握的細腰加上那雙細長光潔的雙腿,可謂是校園內的一道風景線,不時地有路過的學生將視線投到她的身上,眼中帶著一絲傾慕。
楚墨看到這個女人的第一時間心跳加快了一下,他真想把以前那個家夥的記憶抹除掉,弄得自己都有點莫名其妙的,竟然對嚴格意義上第一次見到的女人產生心動的感覺。
他壓抑住內心的那種躁動,不好意思地朝著對方點了點頭,自己本想做導遊的,看來是不能了。
“對不起,花老師,我馬上就去。”
花香舞看著許久不見的楚墨,眼中閃過一絲喜色,隻是很快就掩飾下去,把視線轉移到了雲飛庭的身上,她想起剛才看到兩人很熟識的樣子,驚訝地問道:“楚墨,這是你爸爸嗎,你終於找到你的父母了?”
楚墨微微搖頭,自己還沒到隨便找人認父的地步,再說了自己的父母在哪是死是活他都不知道呢,對於從小是孤兒的兄妹倆來說,不存在父母。
雲飛庭略微感到尷尬,他可是把楚墨當成朋友的這下子被人抬高了一個輩分了,當即道:“我是另外一個學生的家長,進來給她點東西就走,沒什麼的。”
花香舞也意識到自己想錯了,她抱有歉意地和雲飛庭說了一聲“對不起”,然後對著楚墨說道。
“你先來我辦公室吧,得先把你的請假記錄注銷了,不然忘掉的話有人會抓小辮子的,燕京大學可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的。”
楚墨低聲答應了一聲,看了旁邊的雲飛庭一眼,雲飛庭立刻擺手道:“沒關係,你先去吧,這學校雖然變了點可我也不會迷路的。”
楚墨點了點頭,突然朝著花香舞開口問道:“花老師,雲韻兒在哪個係哪個班?”
花香舞奇怪地看了楚墨一眼,然後隨口報出:“生物學係一班。”對於學校裏品學兼優又讓她喜歡的學生,資料都記得一清二楚。
雲飛庭知道楚墨其實是為了自己才問的,他和楚墨說了聲再見就先離開了,花香舞也帶著楚墨一前一後地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兩人一路保持沉默。
“楚墨,剛才那個頹廢係的男人是誰,一臉滄桑的怪是可憐的。”
到了自己的單獨辦公室,花香舞變得有些隨意了起來,這裏是她一個人的辦公室,平時不會有人進來,這是她剛大學畢業就選擇留下來當教師得到的補償。
“他叫雲飛庭,十八年前是這所大學的學生……”
花香舞點了點頭,隨即像是想到了什麼,有點不確定地說道:“燕大曾經也有個叫做雲飛庭的學長,隻不過應該不是他吧,名字巧合而已。”
楚墨沒說話,也沒做什麼解釋,他站在雲飛庭的立場上覺得自己若是被以前所取得的榮譽所環罩可不是什麼好事,畢竟現在的他……
“不對,兩人長得好像有點像啊,該不會真的是?”
花香舞從抽屜裏拿出一本照片集,是曆屆燕大畢業生的合照,找到十八年前畢業生的照片上的雲飛庭,和剛才看到的那個頹廢大叔作了一番對比,嘴巴張的大大的,眼中帶著一抹不可置信和失望。
就像是虔誠的信徒見到了自己的信仰,卻發現自己的信仰轟然倒塌那般,也難怪她會如此,花香舞是燕京大學剛剛畢業的大四學生,也是從大一開始聽著那個校園內的傳說一天天地愛上這個校園的,不然她也不會選擇大學畢業後直接在學校當老師了。
可是令她困惑的是那個以天才而著名的學長怎麼會變成一個略顯頹廢的大叔,難道真的是天妒英才?
楚墨從她臉上的困惑表情就猜到了她在想什麼,沒有說什麼,隻是靜靜地坐在沙發上,打量著這個辦公室,一副居家的設置,讓人有一種舒心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