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墨感受到這一股波動後立馬往後退了一步,不用想也知道裏麵是誰了,除了那個瘋子煉丹師還有誰會把自己的神魂寄托到這個丹爐裏麵。
“小友,莫要驚慌,聽老夫一言。”
楚墨耳中突然傳來了一股神識傳音,他耳朵動了動,發現自己沒有聽錯,心裏不由得一驚,這個老妖怪似乎狀態不錯的樣子,僅僅是一道神識傳音,就比楚墨的波動更要隱蔽,幾乎感受不出來。
沒有得到楚墨的回答,很快丹爐內便傳來了第二股神識傳音,“小友,老夫重創在身,神魂居於此處,不日便要消散,今天遇到你也是一樁緣分,我傳你自己的煉丹秘術如何?
楚墨心裏冷笑,這道神魂比起自己來強橫地何止數倍,怎麼會不日消散,一看就是在信口開河,他傳音回去,試探地問道:“需要我做點什麼嗎?”
“自然,萬物講究一個平衡,小友既然傳我秘術,自然便要入我傳承,但我派對品行素養要求太高,所以還請小友放開識海讓我進去查看一二,放心,我赤鬼道人一生為人秉性誠良,絕不對探測你的隱私。”
楚墨第一次感受到什麼叫老而不死是為賊,他要不是來自燮陽大陸,了解“奪舍”,多半會乖乖地被這種巨大的機緣套住,主動地放開識海,到那時自己可就是任人宰割的生肉了。
“花叔,你帶著香舞和白姨先出去一下,我在這裏研究一下這個丹爐,好像有點問題。”
看著楚墨臉上沒有什麼表情,但是肌膚繃緊著,一副如臨大敵的樣子,花寒兵雖然疑惑不解,但還是點點頭照做了,他現在已經不把楚墨當成外人了,而且這個丹爐也沒多大的秘密,於是帶著妻女退了出去。
“香舞,楚墨剛才喊你什麼了?”
白清芳剛剛聽到了楚墨叫花香舞的稱呼,走出房間外她立馬裝作不經意地問了花香舞一聲。
“啊?我沒聽清楚啊。”
花香舞搖著頭,一副就算你問我我也不會說的樣子,其實在心底已經狠狠地罵了楚墨一句“笨蛋”,不是說好了隻有兩個人的時候才喊自己的名字嗎?
白清芳看著花香舞的樣子,眼中閃過一絲欣喜和安慰,看樣子事情多半已經那樣了,楚墨比起之前那個叫李春明的家夥順眼多了,不僅有本事,還真的被自己的女兒喜歡著。
不像上次那樣,隨便領個表麵斯文,實則內心張狂的年輕人回家謊稱是自己的男朋友,白清芳和花寒兵之前怎麼會看不出來自己女兒表麵上是把那人稱為男朋友,其實眼中全是不耐和厭煩。
兩人心知肚明,便答應了花香舞畢業就在燕大任職教師的願望,然後也將李春明是假扮的事情主動說出來,一家人之間沒有什麼不能談的,隨後花香舞便把那個李春明在餐廳裏連打帶罵地趕走了,再也沒出現過。
白清芳看著耳朵幾乎都貼在門上了的花寒兵,眼睛瞪了瞪,提醒他多關心一下女兒的事情,不要一天到晚注意那個爐子,花寒兵注意到了,開口問道:“怎麼了,清芳,你眼睛出問題了嗎?”
“沒有,你腦子出問題了而已。”
無話可說的白清芳瞪了自己丈夫一眼便不再說話了,花寒兵燦燦地笑了一下,沒有說什麼,其實他又未曾沒有注意到,隻是現在這種情況讓自己女兒難堪不是幫倒忙嗎。
房間裏,楚墨不僅沒有放開識海的打算,反而暗暗喚起了極道魂鎖,他沒有對付神魂奪舍的方法和器具,隻能寄希望於這個寄居在自己身上的東西。
突然,一股比起楚墨不知道強橫多少的神魂就這麼憑空出現在了楚墨的識海裏,一下子就遍及到楚墨識海的各個角落,一副反客為主的樣子。
“哈哈哈,螻蟻,你現在練氣五品就有如此強橫可比擬築基期的識海當真少見,但比起我的神魂還是太弱了,煉丹宗師的神魂怎麼是你能相提並論的,看來我赤鬼老道很快又能複生了,到時候我一定要完成那粒沒完成的丹藥,那是我成仙的契機。”
楚墨識海裏的神魂自顧自地囂張大笑,隨即化作人形,是一個麵容蒼老陰沉的瘦老者,盯向了楚墨神魂的方向,準備一舉將楚墨的神魂滅個幹淨自己取而代之,突然感受到一股讓他心悸的氣息慢慢浮現,眉頭漸漸地皺了起來,看向四周。
一道道黝黑色的鎖鏈憑空從四麵八方湧現,透著徹骨深冷的寒氣,轉眼間便把赤鬼道人的神魂捆綁個結結實實,動彈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