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微微一怔,看著風塵仆仆模樣的楚墨,似乎有點緊張,試著問道:“你剛來這裏嗎?”
“是的,我今天剛坐船來到這個地方。”
聽到楚墨這句話,老者連忙把楚墨朝著自己店裏拉去,小心翼翼地看著周圍有沒有人注意這裏,發現沒有人注意到這裏之後,他才鬆了一口氣,對著楚墨說道。
“年輕人,我做點東西給你吃吧,今晚你就睡在我店裏麵,你明早快點怎麼來的就怎麼回去,這個地方不好呆。”
說完沒等楚墨問什麼就進了廚房,把楚墨一個人留在了店裏麵,隻是店門卻早已掛上了打烊的牌子,楚墨眉頭皺著不知道這個老者是什麼意思,但還是先照其說的做,找了個位置坐下來。
看著這個簡直和華夏的路邊小餐館一模一樣的店麵,楚墨卻還是忍不住看來看去,牆上的菜單除了樣式,其它的備注什麼的都是用英文表示,估計這裏也會有米國人來。
老者在廚房裏忙活了沒多久,就端來了兩菜一湯和一碗米飯遞到楚墨的麵前,笑著說:“年輕人,吃吧,不要你的錢,吃完了就在這裏睡下,把這個收下,明早你快點坐船離開吧。”
楚墨竟然在老者的手中看到了幾張麵值100的米元,他把這幾張米元毫不猶豫地都塞到了楚墨的手中,一點反抗的意思都不讓楚墨產生。
含糊不清地點點頭答應,楚墨心裏十分的溫暖,老者和自己素不相識卻不僅提供自己吃的,還提供自己主動地方,眼下更是給了自己回去的路費。
雖說這些錢不是很多,但心意才是最為重要的,楚墨一邊默默地吃著飯一邊想著為什麼老者一直強調要自己回去,就算自己真的要回去了也要弄懂這些東西,別人對他好,他便對別人更好。
花了十幾分鍾楚墨吃光了所有的食物,一點都不剩,看的老者直發笑,眼前的這個小夥子真的是餓死鬼托生,吃起來飯量大得驚人,好在沒有浪費糧食,這點值得表揚。
“還餓嗎,年輕人?”
楚墨搖了搖頭,看著一心一意為自己著想的老者,忍不住說道:“老伯,我名字叫楚墨,今天剛來這裏,為什麼你就讓我走?”
老者看著楚墨那張年輕的麵孔,遺憾地搖搖頭,道:“不要問那麼多,你明早就走了,知道這些也沒有用的,吃完就幫老頭子我收拾一下,你今晚就睡在這店裏麵,我就睡在後頭,有事你就去那裏喊我。”
老者連名字都沒有告訴楚墨就那麼站起身來朝著店後麵走去,他得去算算這個月的盈虧,看看能不能再擠點出來給楚墨當做路費回去,讓這麼一個年輕人呆在這個地方絕對不是一件好事。
楚墨猶豫了一會就不再向老者發問了,也許有什麼難言之隱吧,他知道要是強行問下去會適得其反。
既然老者不願意告訴自己,那自己就等老者睡著之後跑出去看看能不能知道些什麼,唐人街又不止這一家,打定這個主意的楚墨看了看眼前的碗筷,拿去水龍頭洗幹淨後放了回去,將餐館裏的幾張椅子拚在一起躺在上麵,安靜地傾聽著老者的呼吸聲。
不知道過了多久,楚墨非比常人的聽覺就聽到老者的一聲歎息,緊接著就是一陣悉悉索索的脫衣上床聲,老者沒用多久就那麼睡了過去,看來上了年紀的人的確容易入睡。
楚墨站起身來活動了一下僵硬的身體,輕輕打開緊閉的大門,然後走了出去,再慢慢地關上,華人街這個時候已經沒了幾家開著的店了,基本上都是關門睡覺了,畢竟現在已經是晚上兩點半了,讓楚墨想詢問的心思落空了。
在華人街走了一圈,楚墨看到這裏的店鋪還是有著不少的,其中竟然還有一家看起來很是氣派的武館,而且這個時候這家武館的燈光還是亮著的。
楚墨沒有偷窺的愛好,他看了一眼就離開了,如果他稍微留點神的話就能看到此時這家武官氣派的外在,裏麵實則是破爛不堪,各種練習的器材早已不知道因為什麼都被破壞掉了,就連那副“華夏功夫”的招牌也都破碎地散落在地上。
一位看起來本是很有氣勢的男子傷感而又不甘地看著眼前的一切,對著旁邊一個麵目有些青腫的年輕人說道:“定邦,今天是不是又被那些人欺負了?”
年輕人沒說話,隻是低聲地嗯了一下,男子心疼地又問了一句:“沒還手吧?”
“嗯!”
年輕人忍住不哭的繼續點點頭,父親說過不能還手,就算被打死也不能還手,他做到了。
“嗬嗬嗬,那就好,那就好。”
男子自嘲地笑了笑,在年輕人不解的目光下,握住自己的手掌突然沒了力氣,他緊張地抬頭看去,自己的父親不知道何時身體已經又多了一些傷痕。
“爸,你怎麼了,你是不是又去那裏跟人家賭鬥了,爸,你說是不是啊!”
男子艱難地動了一下手指,笑了笑,點了點頭,接著癱坐在地上,忍住渾身幾乎要散架的痛苦,對著年輕人說:“定邦,我在這裏休息一會,你去打掃一下武館,打掃完你再回來扶我去休息,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