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一件事。”花芷輕聲道:“四嬸生產的日子近了,產婆以及生產所需的東西都該備上了,萬一提前發作也不會亂了手腳。”
老夫人一拍額頭,“看我,這麼重要的事都給忘了,翠香,你去找一下劉婆子,銀錢給足了把她請進府裏來。”
“是,奴婢這就去。”
未抄家之前這些都是備好了的,從沒有拖到過這個月份,也不能怪祖母會忘,就是她都是剛剛才想起。
想著芍藥應該起了,花芷起向告退。
抄手遊廊上,抱夏小聲道:“老夫人這是想要抬其他姑娘來和您打擂台嗎?”
“祖母不是為私。”是知道自己身體不好怕熬不了多久,趁著還做著家裏的老祖宗時想在花家再扒拉出兩個能幫她的人,這份心意她該收下。
“你找個合適的時間去一趟,告訴她們該準備些什麼。”
“是。”
書房內,顧晏惜撥弄著木盒裏的銀釵和幾兩碎銀邊聽陳情彙報消息。
“局已經全部布下,就等他們一腳踩進來了。”
“往老二身邊安個人。”
陳情心中一跳,“世子,那是皇子,往皇子身邊放人不管結果如何一旦被皇上知道了您都得不著好……”
“所以不能被皇上知道,派屈七去。”
“世子……”
顧晏惜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莫非我做的決定還需要問過你才能施行不成?”
陳情跪倒在地,卻仍舊不願鬆口,“是屬下逾越,但這是天家事,您再得皇上信任也比不得他們是父子,屬下擔心您像花老大人一樣被遷怒。”
陳情並非普通屬下,他和顧晏惜同歲,母親是顧晏惜母妃身邊的貼身丫鬟,又因年歲相近,打小就跟在小主子身邊侍候,王妃去世後更是一起吃盡苦頭,差點命都沒了,後來主子翻了身,得了皇上看重,他為了不拖主子後腿更是不顧過了習武的年齡,憑著一股硬氣打熬出一副好身手,憑著自己的本事做了大管事。
自然,顧晏惜待他也是不同的,他對人最多能付出五分信任,能得這五分信任的唯有陳情,芍藥都要差一線。
木盒啪一聲合上,顧晏惜到底還是解釋了幾句,“從四月到現在,在京中就抓到了五個南疆探子,他們的口供都沒有問題,串起來卻有跡可尋,我懷疑他們是來和誰接頭的,隻是幕後的人行事謹慎,就連南疆的探子都不知道他們要接頭的是誰,到前幾天動了賀家我才肯定了自己的猜測。”
陳情不敢置信的低呼,“您懷疑二皇子通敵?”
“他的嫌疑最大,但是動了賀家也就打草驚了蛇,近段時間叫所有人蟄伏下來,屈七短時間內也不得輕舉妄動,等我命令。”
“要不要先和皇上通個氣?”
“無需。”顧晏惜目露嘲諷,“你也說他們是父子,在什麼證據都沒有之前把事情報上去老二最多也就是失了爭奪皇位的資格,其他的都會被遮掩下來,皇子叛國,皇上丟不起這個臉,而我,要承擔他們父子的全部怒火。”
“可您把證據呈上去也同樣落不著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