芍藥哭喪著臉,“花花沒哭,隻是說以後花家不需要她了她就離開花家。”
“……我何時給過你讓她哭的任務?”
“你說要讓花花發泄一下,她沒有。”
顧晏惜揉了揉眉心,“你師傅那裏是怎麼回事?吳永的毒解不了?”
“毒可以解,師傅說他手裏的黑蛛絲毒少了一份,但是不知道何時少的,更不清楚落在了誰手裏,師傅說他離府後沒有和任何可疑的人接觸過,很大可能是在府裏丟的。”
顧晏惜眼裏那點溫情瞬間褪去,“有內鬼?”
“是。”芍藥也忘了懼怕,殺氣騰騰的衝到晏哥麵前道:“人找出來後交給我!”
顧晏惜不置可否,相比起來,他更想親自把那人活剮了。
“世子!”芍藥急得連稱呼都換了。
“行,給你試藥。”
芍藥這才滿意了,神情氣息回歸平和,又是一副萬事不在眼中的模樣。
顧晏惜垂下視線看著手中錚亮的銀釵,能始終表裏如一的,大概也隻有花芷吧,安於做花家女的時候她就連露麵都不願意,心甘情願的在她那一方小天地裏過得自由自在,可當她掌家了她又銳意逼人,毫不在意別人怎麼議論。
芍藥的性格有多極端她自己都不記得了,可他記得,那個在幼年就寧願毀了自己也要將欺負她的人拉入地獄的人,怎會真的如在花芷麵前那般純良。
他們這些人,沒有純良的資格。
“晏哥,我要去和花花一起過年。”
顧晏惜抬頭,“多帶些東西過去,她缺什麼就帶什麼。”
“是,那我去了。”
“最近如果有人打著我的旗號來請你,無需理會,我若找你隻會讓陳情來。”
芍藥皺了皺眉,“又是王府?誰要死了嗎?”
“誰要死也是該死了,與你我無關。”
“晏哥,我討厭他們。”就算什麼都不記得了,那恨意仿佛與生俱來,在見到他們的時候就生根發芽,與日俱增。
兩人明明容貌截然不同,可這一刻沒人會懷疑這是親兄妹,冷漠的神情,嘴角的弧度,如出一轍。
“去找陳情吧,你看著有什麼是花芷用得上的都可以帶過去。”
“是,謝謝晏哥。”芍藥立刻展顏,跑到門口又不怕死的趴在門框上道:“晏哥,花花說她不嫁人了,你加油。”
加油兩個字從她嘴裏說出來的時候人已經跑遠了,她怕晏哥惱羞成怒收拾她哈哈哈!
顧晏惜卻並沒有動,大慶朝風雨欲來,他並不想在這時候把花芷娶回來,被皇家的規矩束縛著,做什麼都不方便,那一定不是花芷願意的。
芍藥匆匆回家了一趟,再過來的時候身後跟了四輛馬車,抱夏來看了一眼就趕緊回去把自家小姐請了來。
花芷看著一株極品珊瑚樹倒立著擠在角落裏眼皮子不由得抽了抽,陳情也是一臉的不忍看,沒這麼糟蹋東西的,還丟人現眼到主子的心上人麵前來了。
偏偏芍藥還一臉快表揚我的神情在那扒著花芷邀功,“花花,我覺得這些你都用得上,喜不喜歡喜不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