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家沒了花芷這個主心骨在越加謹慎了,每天除了必要的采買幾乎無人進出。
吳氏放下帳本,看向忙而不亂的迎春幾人,“算著日子,大姑娘應該快回了。”
幾個大丫鬟頓時有了笑模樣,小姐不在,她們心裏那根弦天天都緊繃著,雖然小姐在時這些事也是她們做,可小姐在她們身邊啊,隻要小姐在她們心裏就安穩,就有底氣。
劉香快步進來,“四夫人,汪先生求見。”
吳氏自是知道家裏的武先生姓汪,隻是他向來極守規矩,這幾日她來前院處事他都是特意避開了的,更不用說往跟前湊。
反常既有異,吳氏穩了穩,應道:“請進。”
汪容進來並不打望,垂著眉眼請了安,雙手將包裹送上,“主子受大姑娘所托帶回來的,其中緣由四夫人看過信便知。”
“芷兒未歸?”
“是。”
“麻煩汪先生了。”接過包裹,吳氏對汪容點點頭。
汪容行禮告退。
打開包裹,最上麵那封信就是給她的,吳氏一眼就瞧出來是丈夫的字跡。
拆了信,看著熟悉的字跡她心裏酸了酸,可當一行行字看下去,心酸全變化了心驚!連手都不由自主的開始抖。
迎春幾人對看一眼,心裏都有些不安起來。
吳氏咬住舌尖讓自己冷靜下來,從頭至尾再看一遍,合上信沉默片刻後遞給了迎春,老爺說得對,便是不能讓一家老小都知曉這些事,知曉芷兒在外邊承受了些什麼,也該有人先把這些記下來,並且替她分擔。
迎春幾人是圍在一起看的,抱夏一看上邊的內容就哽咽了,“又受傷了,怎麼就又受傷了,出去一趟傷一趟,身體哪裏還能好。”
吳氏聞言想到了芷兒南下回來後身上的藥味,立刻問,“芷兒之前怎麼受的傷?我記著上次她南下是抱夏你跟著去的。”
抱夏抹了下眼睛,“小姐不讓說。”
“我已經知道了,隻是想知道得更清楚。”
抱夏本來就想讓花家大大小小的主子知道自家小姐的辛苦,順勢就道:“就是為了買賣的事,有一家在當地名聲不好的商行因為沒有得到小姐這樁買賣來糾纏,小姐不想和當地人起衝突就避開了,沒想到那人不甘心,後又看上了小姐,我們離開時在碼頭上攔截我們,小姐是在那受的傷。”
吳氏想到老爺在信裏所說的事,又問,“芷兒是何時習得防身術?以前花家並不曾請過武先生。”
迎春怕抱夏口沒遮攔說些不該說的話,接過話頭含含糊糊的道:“小姐自個兒練的。”
“難為她了。”吳氏歎了口氣,若非會些防身術,花家這回真不知道會付出怎樣慘重的代價,“這事就不要往外說了,免得大家著慌,就按芷兒的意思,說四老爺病了需要她照顧吧。”
“是。”
吳氏重新把信拿回來再次看了一遍,深深吐出一口氣來,以後,花家內宅的事情她需得再上心些才行,便是被人說她難聽話也無所謂,隻要能讓芷兒別忙完外邊的事還要操心內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