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吱呀一聲被人推開,芍藥閉著眼睛摸索著進來,“我能睜眼了嗎?”
花芷笑得不行,自打第一天進來碰上晏惜在親她後芍藥再進來就成這樣了,她寧可這樣也不敲門!
檢查過後,芍藥舒服的伸了個懶腰,“恢複得不錯,回頭我把藥方換上兩味藥。”
“我感覺身上鬆快了些。”花芷問,“還要養多久?”
“靜養一年吧。”
花芷一愣,這麼久?那皇上那裏……
芍藥翻了個白眼,“給皇上上上課並不影響你休養,隻是盡量少傷神,其他事也不要再管。”
“祖父都回來了,家裏有這麼多男人撐著,哪裏還用得上我管。”以花家如今的聲勢也沒有誰會沒眼色的來招惹,花芷看得明白,心裏也早有打算。
花家的聲勢不能泄,還不到時候,但也不能過於長久,在她還不能退的這幾年裏她需得證明自己的價值,兩世為人,她腦子裏也還有些東西可以掏,等到約定之期到了,她即可擺脫那太傅的頭銜,再過經年,花家的聲勢自然就會慢慢回落,之後也不過是世家之間你爭我鬥的齷齪罷了,這些事花家早已駕輕就熟,不輸任何人。
相比起這兩年的裏撐外扛,當個教書先生對花芷來說實在算不上有什麼壓力,更談不上傷神。
可誰也不會在這個時候就讓太傅出山,她依舊悠哉遊哉足不出戶的過著小日子,聽母親說著親事走到了哪一步,念叨念叨攝政王府送來的那厚厚一撂嫁妝單子,知曉了自己的親事定在來年的春天四月初八,偶爾和祖父說說朝中之事,四叔有時候會跑來和她喝喝茶聊聊天,又或者和小寒泡在藏書樓裏,兩條書蟲在裏邊如魚得水,表情都幾乎同步,那叫一個滿足。
她的臉上漸漸飽滿起來,身上漸漸能撐得起衣裳,待到十一月時雖說仍是清瘦,可氣色卻顯見的好轉了許多。
這月二十四,花家大祭,嫡支旁支悉數到場。
這樣的場合花芷自然不能缺席,這也是她病倒後頭一次出現在他人麵前,次日,花芷再次穿上了太傅官服走進宮門,履行太傅之職。
每日兩個時辰,風雨無阻。
翻過年,日子便飛一般的過去了。
唏唏嚦嚦的雨聲中,顧晏惜撐著傘快步進來,將迎到門口的人往裏推,邊道:“水氣大,你別出來,芍藥說了你不能受寒。”
“我已經好多了。”花芷下意識的給自己辯解了一句,又問,“怎麼這個點淌著雨水過來了?”
“衙門無事。”顧晏惜有心終結七宿司,這些時日一直在將本該屬於各部的事情重新劃分回去,成效顯著,他清閑了許多,不過卻也是有事,“吳永來京城了。”
花芷點點頭,“昨兒聽你說過,怎麼?”
“後來皇上接見了他,他提出要娶芍藥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