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要去一個較大的村子,出乎我們意料之外的是村口居然有民兵站崗,他們背著日產的三五式海軍步槍和中正式步槍,看到中正式,我的心都揪痛起來,我想起了校長的諄諄教誨,想起了黃埔‘精’神,那一瞬間,我又重新樹立了理想,我應該像戰士一樣戰鬥,我要幹掉這兩個民兵。
雷秀蓮察覺出我的異樣,快步走到我前麵擋住了我,她用手拉住我的手臂,臉上笑嘻嘻,但是話卻好狠:“李滄海,你小子要是犯渾的話,我現在就捅了你!一切聽我的,你裝啞巴就行了,不為了我,你想想武修華肚子裏的孩子。”。
我一聽立馬老實了。
雷秀蓮見差不多要走到村口了,已經能看得清民兵的眉眼了,也聽得見說話了就隻指著我罵了起來:“你說你還能幹點啥?讓你拿點東西還讓人搶了,怎麼不吃飯噎死你呢?”。
我不說話,低著頭。
我們一路走,雷秀蓮一路罵,快到村口的時候她還哭了起來,一把把的鼻涕往外甩,然後往我衣服上抹。這演技,奧黛麗赫本見了也自歎弗如的,何況英格麗?褒曼或者瑪琳?黛德麗呢?
雷秀蓮,你若在美國,奧斯卡金像獎非你莫屬!
雷秀蓮一路哭著、喊著,一路罵著,我們終於來到了民兵麵前。
民兵的警惕性很高,一看我們過來了,馬上摘下背著的中正式當‘胸’一端嚴厲的問道:“你們幹嘛的?找誰?”。
另外一個也把三五式海軍步槍從背上摘下來端起來指著我們,如臨大敵。
雷秀蓮正哭得梨‘花’帶雨,‘花’枝‘亂’顫,被民兵一嚇唬,馬上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哭起來,還就勢打了好幾滾。‘弄’得塵土飛揚,端著三五式海軍步槍的民兵嚇得大叫,為什麼他會害怕呢?
因為他所使用的三五式海軍步槍是當年日本與沙皇俄國為了侵占中國東北和朝鮮,在中國東北的土地上打仗使用的,由於咱們中國特有的一種細小的沙塵容易進入‘操’作機關內,導致‘操’作不良,故障率極高,這在戰場上是致命的,由於這一致命弱點,日本人對三五式海軍步槍進行了改造,簡化‘操’作機關裝了隨槍機動作防塵蓋的改良設計,成就了一代名槍三八大蓋。因此那個民兵拿著的三五式海軍步槍若是在這個塵土飛揚的環境中肯定要打不響的,於是他緊張起來。
另外一個拿中正式步槍的民兵一歪頭問道:“喊什麼?怕灰大你躲遠點兒!”。
此時,雷秀蓮已經從地上滾起來了,趁著塵煙滾滾,來到民兵近前一拍民兵的‘胸’脯,她可真敢拍,她就不怕拍走火了。她當然敢拍,因為這民兵還沒拉槍栓。
這就是雷秀蓮的高超之處,假如我們正常速度正常的走過去,那民兵必然先拉槍栓,而我們兩人風塵仆仆,雷秀蓮罵罵咧咧哭哭啼啼,一看就是潑‘婦’因為丈夫丟了東西罵聲不迭在撒潑,南方老婆不敢這麼幹,北方的老婆可以十分剽悍的,這些人在和四野的人喝酒的時候早就從四野那些東北人口中耳聞過“三北”老婆的威力,哪三北呢?第一東北,第二河北,第三湖北,這三個地方的‘女’人惹急了會喊上娘家兄弟合起夥來揍丈夫,有些甚至敢放火燒房子、動刀砍男人。他們聽了“三北”‘女’人的剽悍,肝膽都嚇碎了。
雷秀蓮熟練的‘操’著一口東北普通話動手動腳的和那個端著中正式步槍的民兵胡攪蠻纏起來,說的話,聽起來驢‘唇’不對馬嘴,卻又在情理之中,言談之間,雖然天上一腳,地上一腳,卻也對答如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