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難得幾回笑,似此開心又幾回呢?我開心的事情還是比較多的,假如就今日而言,首先能吃到熊掌這是很開心的第一件大事,其次我們三個都還活著,這是第二件大事。
不對,海東青不是已經死了嗎?他怎麼又活過來了?難道我真的能讓他起死回生??這仿佛又不太可能了?
我正想著,房間裏的打鬥聲已經停止,我放下鍋子,小跑過去,推開‘門’,兩個人一個熊瞎子伸‘腿’拉胯的躺在地上。
再走近挨著個一‘摸’鼻息,媽的!除了那兩個,怎麼連雷秀蓮都沒氣兒了!?
我對著三具屍體,一時間陷入‘混’沌和‘混’‘亂’當中,氣溫很冷,我自己是無法在這裏生活和生存的,除了電報專業,別的我什麼都不會,我甚至不懂得去哪裏找來柴火燒火,或者找來了我也不知道怎麼點著,當然搞不好連房子也給我點著了,那就暖和了,當然還有其他未知的危險,比如蘇聯人,比如中共的邊防巡邏隊,比如其他未知危險,如果再來個熊瞎子,我敢打賭,它一定會知道我李滄海其實還是十分美味可口的。
想我李滄海,堂堂中央陸軍學校通訊科畢業的國民黨資深特務,現在‘混’到如此境地,盡管一直以來我已經‘混’的夠慘的了,但現在是也實在是太慘了!
當然這也不算最慘的,要說最最最最慘的是雷秀蓮死了,我實在是肝腸寸斷,我該怎麼辦呢?我的腦海中不斷的浮現著許許多多的英雄伉儷,羅密歐與朱麗葉,梁山伯與祝英台,潘金蓮與西‘門’慶,都是不得好死的啊!於是我覺得我第一選擇應該是和雷秀蓮一起死,我想這算殉情吧!在我死後,我再刨個坑把我和雷秀蓮埋在一個坑裏,不對,這絕對不對,不對在哪裏呢?首先是我的邏輯思維發生了錯誤,假如我死了,那麼誰來挖坑呢?因此首先的第一要務應該是先挖坑,這他媽冰天雪地的,挖坑可不是啥好差事,在興凱湖勞改農場我是挖過坑的,挖坑應該問題不大,問題是用什麼東西挖?
我開始翻找順手的工具,終於讓我找到了一把美軍的工兵鍬,看樣子應該是抗美援朝時期繳獲的戰利品,這刃口真牛‘逼’啊!這要是開始的時候打熊瞎子用上這個,三五下腦袋給它砍下來。
我拿著鐵鍬走出了房間。
外麵已經下起了雪,沒錯,下雪不冷,化雪冷。此刻下雪,感覺沒那麼冷,還‘挺’舒服的!
鵝‘毛’大雪大抵就是這個德行,很快我就須發皆白,嗬氣成雲了。
我也不知道走了多遠,總之,我挑選了一個較為低窪的地方,脫掉棉襖,甩開膀子開始挖了起來,這可不是鬧著玩的,除雪沒什麼難度,難就難在挖坑上,軍用鐵鍬砍上去一個白印子,冰碴子、土渣子四下飛濺,無論是砍還是挖,都是竭盡全力的,這裏麵飽含著我對狗熊的痛恨,飽含著對雷秀蓮的無限深情,飽含著對海東青謎團未解的困‘惑’,假如我很早以前就是蘇聯間諜,那我後來又成為黨國的間諜,我真正的信仰在哪裏呢?又不知道過了多久,我已經‘精’疲力盡了,我的手臂都是酸麻的,我再揮不動了。
坑已經初具規模,但是看上去是那麼窄小,估計隻能放下去一個人,這個坑看樣子不過一米長寬,就算是放一個人的話還得蜷縮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