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仿佛無所不知,連我心裏想的她都知道,唉!我垂頭喪氣的跟在她的後麵走出小木屋,夥房離得不遠,木板牆上釘著一張‘挺’大的熊瞎子皮,‘門’口蹲著一個老頭兒,歪戴著狗皮帽子,‘抽’著旱煙,關東葉子煙就是香,一走近味道十分濃鬱。
“大爺!這小子叫李滄海,是我大侄子,以後就跟著您老幹活了,有什麼到不到的,您就說,不行就揍,多教教孩子,別看他四十來歲了,屬於幹啥啥不行,吃啥啥不剩那夥的,你就好好規製他,全托付給您了,我回去了。”表嫂自顧自說完轉身就走了。
我傻愣愣的呆在原地,尷尬的不知所以,我是進去呢?還是在‘門’口陪著老頭‘抽’煙,我竟進退兩難。
老頭眼皮都不抬一下,又吧嗒了兩口,朝左邊吐了一口濃痰,把眼袋鍋子朝木頭牆磕得兩下倒淨了煙灰,把煙袋往腰裏一掖,起身進屋了。
我看老頭進屋了,也跟了進去。
木屋裏有兩口大鍋,看樣子一口煮飯、一口炒菜,大鍋都蓋著蓋子冒著熱氣,煮的啥不知道,不過進來了‘挺’暖和,味道也‘挺’香的。
老頭背對著我說道:“你他媽也叫個人?‘女’人讓人睡了,蔫吧的像個羊崽子,‘挺’大個個子好意思嗎?我要是你我就拿菜刀把那兩個狗男‘女’給剁了!哼!”。
這一番話說的我真臊得慌,想我李滄海,想當年也是有血‘性’的響當當的漢子啊!這奇恥大辱我居然忍了!老頭說得對,我應該找菜刀把那對狗男‘女’給剁了!於是我開始找菜刀,一看菜刀就在菜板子上卡著,伸手就去拿刀。
在將碰沒碰的節骨眼上,老頭回身一腳就把我踹坐在地上了。這力道可不小。
老頭冷笑著,山羊胡子一‘抽’一‘抽’的:“行啊!你小子,倒‘挺’聽人勸!長沒長腦子?就你這德行還國民黨呢?窩囊!真他媽窩囊!你當我這夥房啥地方?讓你拿刀你就拿刀,讓你下‘藥’你下不下?給我滾出去!”。
我也是有尊嚴的!我是受到過蔣家父子親自接見的人!我是九死一生懷抱光複理想宏誌的人!這一天經曆的事情實在是太讓我無法忍受了!
正所謂從容赴死易,慷慨就義難!老子也算是夠本了!算了!生無可戀,活著沒意思了!死就死了吧!‘弄’死他們是不可能了,在夥房往鍋裏‘尿’‘尿’也不可能了!
我懷著一腔怒火與怨氣從地上起來,轉身就往外走。
出了夥房,正看見雷秀蓮在野地裏和幾個嘍囉打情罵俏,笑得那個‘浪’啊!‘花’枝招展、萬種風情、儀態萬方,一看就是在窯子參加過高等培訓的!我這個恨啊!地上有個縫我都能削尖了腦袋鑽進去!
我難受,我習慣‘性’的將手‘摸’向腰間,怎麼可能有槍呢?有槍我就崩了他們!我‘摸’到的隻是我的‘褲’腰帶!算了,找個歪脖子樹,掛上去一了百了吧!我開始搜尋適合上吊的樹。目光所到之處,讓我兀自一驚!臥槽!老子的機會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