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既然知錯了,顧斐也不好再說什麼,而且她也沒工夫和一個醉酒的男人計較什麼。
她急著想掙脫霍天睿的懷抱,去看看藍藍到底有沒有摔傷。雖然才相處了一天多,但顧斐已經把藍藍當成了自己的寶貝。
霍天睿的酒早已醒了一大半,覺察到顧斐對藍藍的關心愛護,他不由自主地想到那個不知所蹤的孩子,心狠狠地疼起來。
全身發空,仿佛被一刀刀挖去了血肉,隻剩下一副冷硬的骨架,他如同饑餓的獸迫不及待地吻上她的雙唇。
她擺脫不了,被動地張開口,牙齒狠狠咬在他唇上,鹹腥的味道在她口腔內四散蔓延。
他像是感覺不到痛,無論她怎麼咬,他都不鬆開她,任由她繼續發泄。
他雙臂緊緊箍著她的腰肢,兩人的身體貼在一起,隔著單薄的衣衫,幾乎能感應到彼此的心跳,甚至連各自越來越急促的呼吸,都清晰入耳。
掙紮無果,顧斐那兩排尖利的小牙捕捉到霍天睿的舌尖,她眯著狡黠的眼珠子,用力一咬,終於擺脫了他的禁錮。
咽下一口鮮血,霍天睿流光溢彩的唇角豔麗的刺眼,他站在原地一動不動,手裏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了一支煙。
打火機迸出熱烈跳躍的火焰,火光滑過煙邊緣,眨眼間,縷縷白霧立刻從霍天睿冷峻的薄唇中吐出來,煙霧成雲,然後徐徐升空。
顧斐檢查藍藍無恙後,跑去衛生間漱口,她刷了兩遍牙齒才出來,煙味伴著酒氣嗆入肺腑,她不可思議地看向霍天睿。
“喂,你不知道疼嗎?”
顧斐深知自己剛才那一咬,霍天睿的舌頭此刻肯定還在滲血,想到辛辣的煙會經過他新鮮的傷口,她都替他覺得痛。
有些後悔剛才用力太大,顧斐從床頭櫃藥箱裏拿出一盒消炎藥,遞給霍天睿:“別怪我狠心,誰讓你不自覺!”
“斐斐,你為什麼把貓養在嬰兒床裏?”
霍天睿陡然掐滅了香煙,略帶喑啞的語調夾著忐忑,字裏行間充溢著令顧斐困惑不已的嚴肅。
顧斐啞然失笑,她不明白霍天睿為何對她的貓這麼感興趣。
嬰兒床是霍歆悅強行送給她的,她隻不過廢物利用一下,值得大驚小怪嗎?
霍天睿黑漆漆的眸子一轉不轉地鎖在顧斐身上,他認真的端詳看得顧斐分外詫異,心中疑惑倏爾加深。
“走,藍藍,姐姐領你出去玩。”抱起藍藍,顧斐下意識地想躲開霍天睿,因為她怎麼看怎麼感覺他今天不對勁。
“別走。”
霍天睿把藍藍從顧斐臂彎中搶過來,然後輕輕把它放到嬰兒床上,嘴角綻出一抹詭異的笑容。
他看藍藍的眼神十分寵溺慈愛,就好像父親注視自己的孩子一般。
顧斐一愣,頓覺渾身發麻,她小聲開口問:“霍天睿,你今天是不是吃錯藥了?”
霍天睿不吭聲,唇瓣的笑意突然斂去,他粗糲的指肚摩擦過顧斐的鎖骨,一路向下,肆無忌憚。
顧斐嚇得一慌,瞪大了眼睛,脖頸處青筋鼓起。
這幾日的安靜時光,讓她原以為和霍天睿可以相安無事、相敬如賓、和平相處,但現在顧斐突然發現,是她想的太簡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