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斐用力扣住申玉穎的手腕,目不轉睛地審視著那些長長短短的劃痕,黑白相間的眼珠裏倏然閃過一抹痛楚。
注意到顧斐的反常,高繪和徐甜甜一前一後分別湊過來,當她們看見申玉穎手臂上的傷痕時,不約而同地倒抽一口氣。
“穎穎,怎麼弄的?”
“怎麼回事?”
“你怎麼收傷了?”
三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表情也都是同樣的緊張和心疼。
審問的目光投遞過來,申玉穎的臉頰突然變得又紅又白,她咬著唇垂下眼簾,避開她們的視線,盡量使出口的聲音平靜無波:“沒事,是我不小心。”
顧斐對她的解釋一點都不信。
若真是不小心,一道劃痕也就唄了,那麼多,長長短短的,一條有一條,不可能那麼巧合的不小心。
她扣著申玉穎手腕的力氣驟增,嚴肅而淩厲地問:“穎穎,你和我說,到底怎麼回事?”
那些細長的劃痕,很像是刀片割出來的。
徐甜甜腦海中閃過一個可怕的想法,她霎時哭了起來,嗚咽著道:“穎穎,你不會是談了個男朋友,男朋友有暴力傾向吧?”
“穎穎,你可不能那麼傻。”高繪緊接著補充一句,她神情警惕,她嚴厲的語氣就像在拷問犯人似的。
申玉穎驀地抬起頭,目光清亮無波無瀾,柔柔的口氣很淡定:“怎麼會,你們想多了。”
“那到底怎麼回事啊?一不小心,怎麼可能出來這麼多傷痕。”顧斐著急地追問。
申玉穎磕磕絆絆地解釋:“前一陣給月季花修剪枝葉時,我一不小心摔了一跤,正好跌倒在花叢中,出於自己保護手臂先著地,就劃傷成這幅樣子了。”
顧斐半信半疑:“那你剛才怎麼不說,支支吾吾的,不是穎穎你的作風。”
徐甜甜擦幹了眼淚,抱怨:“是啊,剛才怎麼不說,嚇我一大跳呢。”
申玉穎無奈地攤手,笑嘻嘻道:“我不是害怕你們一心疼,立馬把我的月季花全給扒光了嘛。”
“我好不容易養了那麼些,就快要開花了呢。”
申玉穎說著,臉上露出一絲半縷憧憬的模樣。
顧斐嚐嚐籲出一口氣,悵惘地感慨:“瞧你這幅花癡樣子,為了些月季花,都敢跟我們撒謊了!”
徐甜甜點頭附和:“討厭的月季花,竟然和我們爭寵!”
她們兩個人的表情都變得輕鬆起來,隻有高繪還繃著一張臉,她口氣依舊嚴肅:“穎穎,真的不是你男朋友家暴?”
“要是我男朋友就好了。”
申玉穎脫口而出,說完懊悔地捂住嘴巴。
她尷尬地解釋:“我媽最近逼我出去相親,似乎上癮了,所以剛才,嘿嘿,口不擇言。”
“穎穎,不會是思春了吧?”
顧斐張口就來了這麼一句。
申玉穎刹那間紅了臉,她低聲嗔怪:“小斐,你怎麼這麼說話啊,姑娘家家的,嘴上不把門。”
顧斐一愣,要以前她還真說不出這種話了,可是現在,似乎和霍歆悅相處久了,她說話也有點不經過大腦了。
不過這也沒什麼,反正申玉穎她們又不是外人。
顧斐壞笑著,繼續打趣道:“穎穎,你那麼緊張幹嘛,難道是被我說中了?”
申玉穎用力抽回手腕,臉色更加紅了,她板起麵孔斥責:“小斐,說你嘴上不把門,你還來勁了是吧。”
顧斐嘿嘿一笑,得意地轉著眼珠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