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石凳上,屁股才剛坐熱乎,顧斐就又人被叫到了霍老爺子那裏。
霍祈祥看見她走近,慈愛地笑著招呼:“小斐,快來坐,嚐一嚐今年新下的枇杷。”
雞翅木小幾上,擺著滿滿一堆枇杷。
熟透的枇杷外表是暖暖的橙黃色,個頭大小不一,每一顆都洗的幹幹淨淨,有的上麵還沾著晶瑩的水珠子。
“謝謝爺爺。”
看見那麼多枇杷,顧斐喜不自禁地坐下,撿了一個最大的枇杷,抓過來三下兩下剝去皮,隨即丟到了口中。
霍祈祥連忙提醒她:“小斐,慢點,別噎著。”
不說還好,他這麼一喊,顧斐一口氣沒順過來,圓滾滾的枇杷堵在食道裏,上不得下不去。
她憋得滿臉通紅,好一陣咳嗽才咽下去,然後哭笑不得地抱怨:“爺爺,您早不說晚不說,害得我差點噎死了。”
霍祈祥望著她,搖搖頭笑著感歎:“你這孩子,像個饞貓。”
“我媽也經常說我是饞貓,嘿嘿。”
顧斐笑嘻嘻地說罷,又拿起一顆枇杷,這次她慢悠悠地剝皮,邊剝邊道:“這些枇杷怎麼這麼新鮮?”
“我前兩天就想吃枇杷,可惜枇杷不是本地水果,這裏賣的都是南邊運過來的,一點都不新鮮。”
霍祈祥也笑了:“說你饞貓一點都不假,本地確實沒有枇杷樹,所以天睿特意讓人直接去海市果園摘的,摘下來然後空運過來的。”
顧斐聽完,剛剝好的枇杷拿在手裏不由得有些發燙。
原來是霍天睿弄來的枇杷,怪不得那麼新鮮,從果園直接摘的,還空運過來,果然符合他敗家子的作風。
躊躇片刻,她果斷地將琵琶肉丟進口中。
管他誰弄來的枇杷,不吃白不吃。
光自己吃挺不好意思的,顧斐又剝了一個,小心翼翼地捏著果蒂,送到霍祈祥麵前:“爺爺你也吃,酸酸甜甜可好吃啦。”
霍祈祥沒有接,和藹地解釋:“天睿剛送過來時,我吃了不少,年紀大了腸胃不好,不能再吃了。”
顧斐突然意識到,不對,剛才是她自作多情了。
還以為霍天睿是因為她從小愛吃枇杷,所以才叫人專門去海市果園摘的,聽著聽著她犯過悶來,人家是孝敬老爺子的,壓根和她無關。
是老爺子疼愛她,才特意叫她過來一起吃的。
她把霍天睿想的太好了,那個男人才沒有那麼好心呢。
“小斐,這次的事情你做的很好。”
霍祈祥一句話,將顧斐從忿忿揣思中拉回來。
她傻乎乎地反問:“爺爺,我做的什麼?”
想到上午的經曆,她詫異地開口:“是陪歆悅相親這件事嗎?其實,是歆悅非得拽我去的,我本來不想去,可是拗不過她。”
這樣說是因為顧斐可不想擔責任。
她可不希望,萬一霍歆悅和周元河以後鬧個不愉快,大家把責任怨到她這個陪相親的人身上。
早早說明,她是被霍歆悅強行拽去的,省了以後的麻煩。
總而言之,顧斐是打心底不看好霍歆悅和周元河這一對。
就算周元河娶了霍歆悅,那也肯定是看在她背後的霍家的份上,而不是因為真愛。
沒有愛情的婚姻,是無聊又不幸的。
顧斐甚至開始為霍歆悅感到悲哀,她如果執意選擇周元河,那麼,以後有她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