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呢，你還有姐姐，還有我和你二哥，怎麼能說是孤兒呢。”
顧斐真心實意地勸說：“歆悅，你放心，我和你二哥不會丟下你的。別哭了，哭花了妝不好看了。”
霍歆悅聽到這話，抬頭問：“真的，你當真不會不理我了？”
顧斐小聲嘀咕：“我什麼時候不理你了？”
霍歆悅大聲抱怨：：“你和二哥在離著霍宅好遠的地方建了私家庭院，我知道的，你們就是想躲著我，不理我！”
顧斐側頭瞥了霍天睿一眼，看來，他這保密功夫做得太不到位了。
不過，這也沒什麼需要保密的。
“歆悅，我們沒有不理你，隻是想有個自己單獨的家，你若是有空，可以經常去玩，天睿特意給你留了單獨的客房呢。”
霍歆悅驚喜地反問：“真的？”
沒等顧斐開口，霍寒煙就厲聲訓斥妹妹：“歆悅，閉嘴，回房去，這裏沒有你的事！”
霍歆悅頓生委屈：“姐，怎麼沒我的事了，咱爸死了，我傷心，二嫂在這兒安慰我，怎麼就沒我的事了！”
她向來吃軟不吃硬，霍寒煙平常一貫依著她，突然這麼嚴肅的冷斥還是頭一回。
霍歆悅蹦上茶幾，不停地跺腳亂跳，柚木茶幾吱嘎作響，她指著霍寒煙質問：“姐，你什麼意思啊？”
“又不是我害死咱爸的，你對我那麼凶幹嘛！”
一邊抹淚，一邊嚎啕：“你是我親姐哎，顧斐都知道安慰我，你卻凶我！霍寒煙，你有沒有良心，有沒有感情！”
霍寒煙換了稍微柔和些的口氣，抓著霍歆悅的手臂，勸她：“你先下來，好好說話，別動不動就跳牆爬桌子，好歹你也是個大家閨秀。”
“咱爸去世了，你傷心我也傷心，有些事我想問個清楚，所以，麻煩你和二嫂回避下。”
顧斐聽到霍寒煙提起她，疑問：“我得回避？”
她和霍歆悅回避的話，房間裏不就隻剩下霍寒煙與霍天睿。到底是什麼事，還不能當著她和霍歆悅的麵問？
顧斐不願意回避：“寒煙，都是一家人，有什麼事你直接說就是。”
“歆悅，你聽話，先回房休息。”霍寒煙沒有接顧斐的話，而是認真地勸說霍歆悅。
霍歆悅不樂意，她三步並兩步跑到顧斐身旁，道：“二嫂不回避，我也不回避，姐，我們都不是外人，你有事趕緊說。”
霍寒煙沉默良久，盯住霍天睿的眼睛，拷問：“二哥，我爸的死，是不是你動的手？”
“為什麼這麼問？”
霍天睿點了一支煙，渺渺青煙遮掩住他的表情。
顧斐心裏一咯噔。
因為她討厭煙味，所以他很久沒有點過煙了，怎麼突然抽起來，不會是想掩蓋情緒的變化吧？
顧斐正想著，霍天睿猝然掐滅了煙。
她看到他目光清明，神色淡然，剛才皺緊的心馬上舒展開來。
一抹哀戚的光籠罩著霍寒煙的臉龐，她的妝容殘了，人顯得越發憔悴，她的狀態很不好，懨懨地陷在沙發裏，回答霍天睿的質問。
“前幾天我聽說，你在查我爸爸的賬，應該有很多問題吧？”
霍天睿實話實說：“是，問題很多。”
“但我不是三歲小孩，不可能因為他和競爭公司勾結，貪汙公司流動資金就殺掉他，畢竟，他是我二叔。”
霍寒煙的麵孔很僵，她心中翻滾起萬種苦澀，有千言萬語恨不得一吐而快。
張合下嘴角，她最終什麼都沒有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