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以恨我,隨便你怎麼恨我,我都不在意。”周元河狂笑。
程希瑤咬牙切齒:“我要告你,我就是拚了這條命,也要讓你身敗名裂,一無所有!”
“你有證據嗎?”
程希瑤恨恨地回答:“有,藥店有監控,我很簡單就能讓你完蛋,周元河,你毀了我,我不會輕易饒過你!”
周元河絲毫不在意,語氣淡定:“既然你能想到監控,那我會想不到嗎?”
“掐指一算,你出國快三個月了吧。”
程希瑤頓時傻眼。
她想不到,周元河早有預謀。
既然他口氣那麼自信,那說明監控早就被他弄沒了,說不定,藥店的員工早被他買通了。
“我要殺了你!”
程希瑤恨之切,真想那把刀將周元河大卸八塊。
“不好意思,恐怕你以後連見我的機會都沒了。”周元河發出一聲猙獰的笑,尖銳的聲音,刺得程希瑤頭痛欲裂。
她語氣裏摻雜著絕望:“周元河,你怎麼就一點人性都沒有?”
“我腹中的是你的親生骨肉,你是他爸爸啊,你怎麼下得去手害他呢?你就一點良心都沒有麼!”
“良心?”
周元河冷笑著反問:“你程三小姐有良心嗎?”
“當初霍天明對你那麼好,百依百順,可你做了什麼?他差點死在你手裏,你的良心呢?”
“程希瑤,我告訴你,除你之外,任何人都有資格跟我談良心,唯獨你沒這個資格!”
程希瑤落淚:“我承認,我對不起天明,對不起霍家。但是,我可從來沒有害過你周元河啊,你憑什麼這麼對待我?”
“沒害過嗎?程三兒,你仔細想想!”
程希瑤冥思苦想,道:“對不起,第一個孩子我不顧你的懇求將他流掉了,是我不對,當初你執意讓我留下,可為何這第二個孩子,你不但不讓我留下,還使出這麼殘忍的手段?”
“周元河,我不明白,不明白!”
“隨便你明不明白,反正今後你是死是活都和我無關。”
掛上電話前,周元河笑著建議道:“程三兒,我要是你的話,做了那麼多壞事,早就沒臉活著了。”
是死是活?
程希瑤呆呆地握著手機,腦海中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念叨那四個字。
是死是活。
沒錯,周元河說的沒錯,她做了很多壞事。
所以說,周元河是上帝派來報複懲罰她的嗎?
程希瑤頓覺人生無望,她算計來算計去,到頭來除了些沒有溫度的錢之外,什麼都沒有得到。
沒有一個親人,沒有一個朋友,她好孤單啊。
這樣活著,和死了有什麼區別呢。
程希瑤讓保姆去私人藥店買了一大瓶安眠藥,一百五十片大瓶裝,保姆遞給她的時候,一雙褐色眼睛裏充滿疑惑:“太太,您懷孕了,可不能吃安眠藥。”
“要是睡不著,晚上可以喝杯牛奶,或者聽聽輕音樂。”
程希瑤微笑著解釋說:“我不是現在吃的,我看見網上說,很多孕婦生完孩子會得產後抑鬱症,我準備點安眠藥,萬一生完睡不著覺用。”
保姆想了想,不放心地勸說:“就算產後失眠,也不能吃安眠藥,藥會通過母乳傳給嬰兒的。”
“在這裏,我說了算還是你說了算!”
程希瑤和煦的臉色倏地陰沉下來,保姆馬上噤聲不再言語了。
沉默半天,程希瑤吩咐:“剛才我心情不好,你別介意,你去商場幫我挑選一輛嬰兒車,我要天藍色的,男孩子都喜歡藍色。”
保姆這次什麼都沒說,馬上出發。
她一走,程希瑤就將安眠藥瓶打開,湊過鼻孔嗅了嗅,什麼味道都沒有,白色的藥片圓溜溜的,看上去很可愛。
就好像,初生嬰兒的手指頭,白嫩圓潤。
倒了一大杯溫水,手指即將觸碰到藥瓶前,她像觸電一般縮回去。靜靜地盯著藥瓶,思索半天,她撥通顧斐的電話。
“小心周元河!”
她厲聲警告,音調聽上去很是歇斯底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