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尚早,洛瑛剛剛梳洗完畢,換上一套白蓮綃製成的衣裳,呆坐在鏡前,輕歎一口氣,看來今日又要恢複到之前那種無所事事的生活了。
與南淵一同用早膳時,洛瑛心想:該不會今日又要出去?果不其然,南淵在用過早膳後,站起來道:“我出去一下,你不要到處亂跑。”
“是。”洛瑛也站了起來,躬身做送行禮。
於是南淵便頭也不回地走了。
這次我倒要看看,你究竟是什麼事情這麼忙。想著,洛瑛在南淵走後不久,便也離開了神殿。
洛瑛跟在南淵後麵,與他拉開了很長一段距離,以南淵的修為,洛瑛自然是不敢離他太近。隻見南淵繞過幾個回廊之後,便到了一座行宮前。行宮前的大小侍從看到南淵,無不伏在地上行禮,直至南淵步入殿中,他們才敢抬起頭來。由於洛瑛的身份特殊,也不方便在人前露麵,他隻能躲在暗處觀看。原來南淵每次出去,就是到這個神殿來麼?這時,景和也到了這座行宮前,快步走了進去,等了不一會兒,右侍青河也來了,隻不過,在進入行宮之前,他突然停下腳步,往洛瑛的方向看了過來。洛瑛忙將自己隱在廊柱之後。
又等了一陣子,便見木落。他的身後跟著三頂肩輿,肩輿周圍都圍上了黑色紗帳,根本看不見裏麵坐的是什麼人。三駕肩輿停在行宮前,從中走出三個人來,身著華裳,打扮得十分妖豔,定睛仔細一看,竟全是男子!洛瑛不由得蹙眉,思索半天,完全想不出這些男子與這行宮,南淵以及蝶眼的關係。
思索間,木落以及那三個男子已經進入行宮,行宮的門也緩緩關上了。奇怪的是,行宮前竟一個侍衛都沒有!似乎在進行著什麼秘密行動的行宮怎麼會沒有人看守?怎麼看都覺得不對勁。
環顧四周,確定四下無人後,洛瑛這才敢走出去,來到行宮前,抬頭便見“鸞宮”兩個大字清清楚楚地寫在匾額上。
“鸞宮。”洛瑛默念著這個名字。“如此名字,我大概能猜出這是個什麼宮殿了。”正要轉身離開,便見青河持劍站在他身後,一雙清亮的眸子冷冷地看著他。
“天宗大人,怎麼今日難得出來?”青河冷冷發問。一句再簡單不過的寒暄,從青河嘴裏說出,馬上就被覆上了一層霜,叫人聽不出一絲問候之意。
“怎麼?我出來做什麼你區區一個右侍也要幹涉嗎?”洛瑛冷笑一聲。
“你不過才來三年。剛來時還左一個‘大人’,右一個‘大人’地叫,現在越發目中無人了。”青河道。
“不然呢?”洛瑛笑笑。“現在目中無人的是你吧,難道還要我向你行禮不成?”
“不敢。”青河的語氣依舊冰冷。“在下隻是好奇,既然天宗大人隻是出來走走,為什麼要掩人耳目?躲著藏著呢?”
“因為南淵在近期內對我有門禁,我隻是不想讓他看見。”洛瑛回答。
“這不是你該來的地方。蜃城偌大個王宮,你卻偏偏來這兒,就是來錯了。”說著,青河已經抬劍,劍鋒直指向洛瑛。
“你想在這裏與天宗動手?”洛瑛笑得輕蔑。“你要考慮清楚。”
話音剛落,劍已經刺了過來。洛瑛沒想到他真的敢動手,情急之下側身避開,劍身貼著他胸前的衣服擦過,削下一片薄紗。洛瑛立刻掠到青河身後,青河也迅速轉過身來,揮劍相迎,他出劍非常之快,劍握在他手中,揮動起來好似他的手裏握著疾風。洛瑛在躲避的時候就隻感覺到劍氣的洶湧,竟也難以捕捉劍的影子。其實此時也不必再防備那劍刃了,光憑這淩厲的劍氣,已足以殺死好幾十號人了。
可惡!這右侍竟如此不留情麵,當真要將自己置於死地麼!想到這,洛瑛的額頭沁出了些許冷汗。見無法迎擊,洛瑛隻能施展他的輕功,用了比方才快一倍的速度掠至鸞宮房頂上——作為帝國間諜殺手集團的精英之一,具備一身超越一般高手的輕功是必需的。洛瑛剛剛在屋頂上站穩,青河已經持劍朝著他衝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