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子時,神殿內依舊寂靜如死。屋內,南淵的案幾上鋪著一張薄紙,他不緊不慢地在紙上寫著什麼,麵色平靜如水。
“咚咚!”突然的叩門聲打破了殿內的寂靜。“南淵大人,是我。”
南淵隻稍微抬了抬眼,迅速將紙片折好,掌心升騰起一團紅焰,將紙片吞噬得幹幹淨淨。
“進來。”
洛瑛輕輕推開門,進來後又輕輕將門關上,來到南淵身邊,施了一禮。
“夜這麼深,你怎麼還不就寢?”南淵看了他一眼,便走到桌前擺弄桌上的香爐。
“在神殿中,白晝黑夜都一樣,已習慣了這種晝夜不分的生活,哪還計算早晚?”洛瑛輕笑一聲。
“你今日很狂嗎,竟沒得到我的允許就擅自出了神殿。”南淵看著桌上的香爐,香煙囷囷而上。
“洛瑛前來,正是為了此事。”洛瑛又施了一禮。“特地前來請罪。”
“你也真行,能走到鸞宮去。”南淵伸手撫著香爐上凹凸不平的雕紋。“走到那兒也就罷了,為什麼還那樣對青河呢?”
“我隻是隨意閑逛走到了鸞宮,右侍卻不由分說地對我刀劍相向,毫不留情,所以……”
“青河有任務在身,要防止閑雜人等靠近,這樣對你也是不得已的。”南淵走到一木櫃前從裏麵取出一包香料。“你竟然對他使用幻術,未免有些過分了。好歹一個姑娘家,怎容得你如此羞辱……”
“什麼?!”洛瑛驚愕地抬起頭。“青河是女子?”
“你入宮三年,竟還未發覺麼?”南淵終於笑了。“城中百姓都知道,蜃城城主的左右侍從,必是一男一女,男左女右,你不知道麼?”
“恕洛瑛愚鈍。”怪不得見那右侍的身高比一般男子稍矮,身形也比一般男子消瘦,而且還生得細皮嫩肉的。
“不過也是。”南淵打開香爐蓋,往裏麵加香料。“青河冷漠,話少,出手狠毒殘酷,做事利利落落,的確與普通女子不一樣。”
“既是這樣,那洛瑛這次真是多有得罪了。”洛瑛笑道。
“算了,不知者不罪。”南淵道。“況且你還親自過來請罪,也算是可嘉。從明天起,可以解禁了。”
“多謝南淵大人。”洛瑛心中一陣竊喜,從今往後,要調查就方便多了。
“可是,由於我們都是天宗,不能輕易露麵,能自由行走的地方隻能是王城五圍之內,若要到五圍之外,要戴麵紗,絕對不可以出宮。”南淵囑咐。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