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四十九章.隱都篇(16)(2 / 2)

“不錯。”若葉道。

“衛末。”嵐玦突然看向站在一旁的衛末,似在求證。

片刻,衛末緩緩道:“若葉……說的都是真的。”

嵐玦沉默片刻,才緩緩道:“此事待我上報聖上,由聖上定奪他的處置方式。畢竟他是王朝費勁心血培養出來的人,我們不能妄動他。”

“是。”天鈴麵色沉重地點了一下頭。“那花嫣空缺的位子誰來補?”

“這個以後再議。先把洛瑛的事情處理好。到頭來,我們不僅沒有拿到一塊碎片,反而賠上了一個人才。真是太不劃算了。”嵐玦冷笑。“看來,葉國式微,是遲早的事。或者說,它已經在式微了。嗬,真是天命。”嵐玦諷刺地笑了一聲,催動輪椅,緩緩移下階來,不多時,便消失在正殿。

階下的三個人,一言不發,麵色都十分凝重,似各有心事,正在深深地思忖。

自打從隱都回來,幾個月之內,洛瑛都沒再出過玄璣神殿,南淵也減少了外出的次數。據說景和也因為景桐的事這幾個月一直待在寂園玉蟾宮中鬱鬱寡歡,也不知道每日都在幹什麼。而青河更是托辭說身體不佳好好休養而閉門不出,如此一來,這所有的活兒都攬在了木落身上,害得他這幾個月總是四處奔波,叫苦不迭。奇的是,青河罷工數月,夏銘居然哼都沒哼一聲,隻是偶爾過問她的身體狀況,依舊讓木落處理雙份的工作,恐怕這幾個月裏,最忙的要數他木落了。

又是一個無所事事的早晨。即使是在晝夜混亂的玄璣神殿,天宗總是能夠按時起床,更衣,洗漱。

南淵在桌上鋪了一張紙,手中的筆蘸了濃墨,在紙上瀟灑地舞動著。

他寫的本是“上善若水”,然而,就在“水”字即將完成的時候,他握筆的手突然猛地一顫,“水”字那本該一氣嗬成的剛勁的一撇,卻成了軟軟的曲線,似投出去的麻繩,不多時便垂了下來。原本一幅好好的字作就被這一顫給毀了。

南淵的眼睛突然如針紮般疼痛,這使他不得不放下筆,揉著額角的太陽穴,臉色難看得很。

“大人?您怎麼了?”經過的洛瑛正好看見,南淵大人的臉色似乎很不好,他便處於關心地問了一下。

“沒什麼。”南淵一見到洛瑛,馬上轉過身去,背對著他。“你去沏壺茶,現在就去。”

“這……好的。”洛瑛疑惑地看了南淵一眼,便退下了。

“嗚……”洛瑛剛走,南淵便再也忍不住那錐心的疼痛而蹲了下來,捂著自己的眼睛,死死咬著牙,滿麵痛苦之色。

“……”隱在門背後的洛瑛默默看著這一切,神色越來越凝重。

鸞宮內香氣繚繞,濃濃的香霧讓紫菡宮彌漫著一種甜美糜爛的氣息。緋色紗帳內,俊美的男子被高大的城主壓在身下,不斷有氤氳從男子的鼻孔飄出,然後,又被夏銘吸入。

“嗚……城主……饒命……小的……快不行了……城主……啊……”身下的男子好看的臉因為恐懼而變得猙獰。

帳外,跪坐著一個紫衣少女,她輕輕咬著唇,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藏在袖中的玉手緊緊攥著衣袖,忍受著帳內傳來的淫靡之聲。雖然她知道這是麵首因精氣的流失所發出的痛苦的呻吟,但在她聽來,卻是不堪入耳。

少女默默在心裏發誓,待她當上城主的那一天,絕不容許有麵首存在在蜃城王城中。

“啊……”一聲痛苦的嘶叫從帳內傳出,便再也沒了聲息。

之後,再聽得帳內一陣搗鼓之聲,帳幕才緩緩拉開。

麵首已經消失,隻剩下夏銘一個人,麵帶倦色半臥在軟榻上,眼中的綠瞳發著興奮的光。

綠眼,七彩蝶石之四,主貪婪。

“漣月,我累了,有什麼事下次再說吧。”夏銘道。

“可……”漣月有些著急。“父親您已經幾個月沒有召集景和他們議事了,已經引起眾多官員的不滿,再這樣下去……”

“我都不怕,你怕什麼?”夏銘連眉毛都沒挑一下。“現在葉國式微,等我收齊蝶眼,吞並葉國那是遲早的事。”

“可您現在並沒有收齊那些碎片,不是麼?”漣月冷冷道。

“這不關你的事。南淵他們從隱都回來之後,青眼竟不尋自返,這難道不是天助我蜃城麼!”夏銘突然笑道,眼中的綠光愈盛。

“青眼……已經回來了?”漣月有些不敢相信地看著自己的父親。

“不錯!想不到吧!我說過,我才是這世上唯一能夠被蝶眼選中的人!你還擔心什麼!”夏銘道。“若你沒什麼事,可以退下了。”

漣月無言站了一會兒,便緩緩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