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定睛一看,那團陰犀中間,似有微弱的橙光,這橙光就在那團陰犀之間,仿佛它們的母體一般讓它們越聚越多,每吞一隻腐屍,橙光就亮一分。
“橙眼!那果然是橙眼!”天鈴道。
此時,石板已經升停,在他們眼前是一個窄窄的方形甬道口。在如此黑暗的洞穴,沒有人會想得到這兒的出口會修在高高的洞壁上。
“這甬道未免太小了吧!”衛末道。
“現在也沒有別的辦法了,先上去再說。”冰荷道。
於是,三人也顧不了那麼多,趕緊跳進甬道,觀察著外麵的情況。
甬道裏麵非常擁擠,三個人擠在小小的甬道裏,幾乎是身體貼著身體。
“咳咳。”衛末看著眼前兩個正因為靠得太近而互相不好意思的兩人,十分自覺的退到了後麵去。
“你們看,”冰荷探出頭去,看著外麵那個由無數陰犀組成的光球,再看看下麵那個萬人屍坑,坑中竟一具屍體也沒有了!“所有腐屍,都被它吃掉了!”
“這些陰犀本來就夠餓的了,加上橙眼驅使,把整個坑都吞掉也不是什麼奇怪的事。”衛末道。
在將最後一具屍體吞噬之後,那光球仍在原地盤旋著,依稀可以看到中心的橙眼還在保持著快速的轉動,似有無窮無盡的能量蘊藏其中。
“要怎麼樣才能拿到橙眼?”天鈴喃喃。誰都知道,若是這個時候上去強取,無疑是又給這些陰犀多送一份食物而已。
涅盤山深處的一座古墓中,有一座巨大的樹,千萬根藤枝盤踞纏繞,在樹冠處,不知誰建了一座不大不小的樹屋,推開窗往下望,便是墓中地下河的潺潺流水。不禁讓人好奇,究竟是哪位隱世高人,住在這如此幽靜之所。
然而,並沒有人能夠想得到,這個外表看似平靜的樹屋,裏麵正在進行著怎樣的事。屋內住的並不是什麼隱世高人,隻有兩個人,一個白衣公子,他雙手張開,從他十指的指尖源源不斷地飄出黑色的氤氳,這十條黑色的氤氳全都統一飄進他麵前的一尊小鼎中,仿佛鼎內住著一隻永遠都喂不飽的猛獸,正在貪婪的吸食著黑煙。而他身邊的一個綠衣女子,手執木笛,全神貫注地吹奏著一種奇怪的樂曲,似曲不成曲,似調卻又不成調,她一麵吹著,一麵在仔細觀察那隻鼎內的動靜。
“這恐怕還得多耗些時間。”白衣公子蹙眉,但黑煙依然在源源不斷的冒出。“繼續吹,不要停。”
身旁的綠衣女子淡淡瞥了他一眼,注意力又繼續回到了那隻鼎上,那支奇怪的樂曲仍在持續,樂音縈繞著整個樹屋,即使是站在外麵很遠的地方都能聽見,詭異的曲調讓人不寒而栗。
已經將這個洞穴內的腐屍吃幹抹淨後,懸浮在上空的光球似乎並沒有要罷休的意思,看來,裏麵的橙眼還沒有喂飽,它還想要索取更多,吞噬更多。
突然,大地開始劇烈的晃動起來,洞穴上方開始不斷有碎石沙土被這劇烈的顫動震了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方才那個機關開啟後也連著觸動了其他的機關,整個洞穴開始慢慢的凹陷,崩塌。
“不如我們先出去吧,現在這個狀況根本就碰不到橙眼。”冰荷蹙眉。“出去先去跟其他的弟兄們會合再來找也不遲啊。”
“不行,好不容易才找到的橙眼,難不成我們要空著手回去麼?”天鈴搖搖頭。“這個橙眼甚是怪異,況且這個洞穴也要毀了,等會兒橙眼就不一定還在這兒了。”
“那行,衛末你先出去找到大夥兒,我與天鈴隨後就到。”冰荷想了想,對衛末道。
“嗯,你們小心。”衛末說罷,立刻朝甬道深處去了。
冰荷又深深地看了天鈴一眼,雙手合十,催動術法,指尖突然迸出一團焰火,朝那團陰犀燒了過去。陰犀長年生活在這種陰暗潮濕的地方,是極其害怕明火的,冰荷本想試試以此法逼迫陰犀飛離橙眼,可當火光衝向那團陰犀時,那團光球突然打開了一個缺口!焰火便直接由缺口穿入其中,竟直接被位於中心的橙眼吸了進去!
“連火也會吞麼......”冰荷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開始不斷地冒冷汗。
不想,那中心的橙眼吞了那團焰火之後,似通過那焰火發現了其來源,旋轉得越來越厲害,圍繞在其周圍的陰犀也開始騷動起來,突然,仿佛從甬道深處刮來了一陣狂風,加之現在這個洞穴正慢慢開始崩塌,位於甬道口的冰荷還未反應過來,單薄的身子禁不住這般大風,一個不穩,眼看就要墜落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