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神情雖然冷酷，但並沒有減損容貌的美麗。華謖站在這樣近的地方，聽到她說出那幾個意義殘酷的字，非但沒有被嚇住，眼裏的笑意卻越發濃鬱了。
他的反應也在薑宓的計算之中，下次再見到昌意，她一定要輕蔑地告訴他，他那點勾搭的手段都太簡單了，根本不能用來對付華謖這樣的人。誘惑的最高境界不是欲迎還拒，也不是半推半就，而是因人而異！
隻有真正了解一個人的性格，才知道用什麼樣的手段對他最有效。
華謖喜歡的，就是那樣手段狠毒容貌美麗的女人，顏妃是那樣的，趙貴嬪也是那樣的。所以，一味示弱裝無辜，次數多了可能會引起他的反感，偶爾露出這樣狠辣的一麵，才會讓他產生新鮮的期待。
更重要的是，這麼一來，他相信了她剛才所說的話，下一個要倒黴的人，就是宋寧了。
剛才她說的那些話半真半假，最關鍵的一句，就是那最後一句。
一切都是皇上你的意思……
這句話，再借給宋寧十個膽子，她也不敢說，但是隻要華謖相信了，她就死定了！
“你真的想讓她死，一點麵子都不給皇後？”華謖又問了一句。
薑宓倔強地抬起頭：“如果那時候我手裏有刀，我一定親手殺了她！”說話的時候，她握緊了拳頭。
這樣的氣憤並不是完全作假，在猜到宋寧的背叛後，她確實有一瞬間想這麼做。
看著她氣鼓鼓的樣子，憤怒的情緒完全寫在臉上，華謖放心地笑了。
他走到門口叫來侍衛吩咐了幾句，過了片刻後，宋寧便被兩個侍衛像提溜小雞一樣拎了進來。
被重重地丟在地上，宋寧差點被摔懵了，爬起來看到華謖後，才慌張地爬到他腳下，連連磕頭。
“奴婢參見皇上，皇上有什麼吩咐？”她的聲音有些發抖，大概是華謖派人去抓她時的陣仗嚇到了她。
看到她瑟瑟發抖地跪在那裏，薑宓心裏感到了一陣快意。
華謖連看都懶得看她一眼，隻解下腰間的佩刀示意侍衛遞給薑宓。
薑宓接過那把鑲金嵌玉的刀，緩緩抽了出來，刀鋒反射出的光讓她微微眯起了眼睛。
又是一次新的試探，歸根到底，華謖還是沒有完全相信她，所以把刀送到了她手裏，想要看看她是否言行一致，是不是真的對皇後和她身邊的人恨到了骨子裏。
其實，華謖這樣的人，是永遠無法對任何人產生絕對的信任的吧。
捧著那把耀眼的刀，薑宓嘴角漸漸勾起了殘酷的笑意。
看著她，宋寧終於感覺到了逐漸逼近的危險，忙跪在華謖腳下磕頭如搗蒜：“皇上饒命，皇上饒命，奴婢可是一直都按照您的……”
聲音戛然而止的時候，宋寧的身子已經斜飛了出去。
華謖踹在她臉上的那一腳實在夠狠，當侍衛把宋寧拉起來的時候，薑宓可以看到她的一邊臉頰已經高高腫起了大包，嘴角也淌著血。
真是蠢到家了，宋寧剛才那句話，無疑是自己落實了自己的罪名，也讓華謖相信了之前薑宓說的話，以為宋寧真的出賣了自己。
“皇上，我沒有……”宋寧還在口齒不清地申辯，但侍衛已經在華謖的眼神示意下伸手在她下巴處狠狠一掰。
聽到下巴被卸脫時骨頭發出的清脆響聲，連薑宓都覺得自己的牙齒有點兒發酸。
她提著佩刀走過去，明晃晃的刀鋒照得宋寧睜不開眼睛，隻能在喉嚨裏發出含混的叫聲，根本聽不出來是在說什麼。
薑宓冷冷一笑，提起刀來對準宋寧的腹部，眼底閃過一抹冷光的同時，她已用盡全身力氣捅了進去！
宋寧的身子陡然繃緊，在兩個侍衛的掌握中拚命掙紮，含糊不清的慘叫讓人聽著心裏就發毛，但薑宓卻不為所動。
溫熱鮮血順著刀流到了手上，薑宓貼近宋寧的耳邊，輕聲道：“還記得我上次說的話嗎？”
宋寧的眼睛睜得很大，眼珠幾乎都要爆裂了，臉上流露出極度痛苦和恐懼混合的神情。
薑宓不管她能不能想起來，隻自顧自地順著心意說了下去：“這就是你要付出的代價！”說出最後一個字的時候，她已經用力握緊了刀子，猛然抽了出來！
大量的血隨著這個動作濺在她的衣服上，像是一幅殘酷的寫意畫。
看著宋寧的身子一邊抽搐一邊癱軟下去，薑宓臉上卻綻開了明媚的笑容。
這些天她已經打聽過了，在皇後死了的那天，宮裏也消失了很多人，而那些人中，大部分都是她的暗衛。
作為叛徒，活下來已經是罪無可赦了，還敢幫著華謖來試探她？那這就是要付出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