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奔……薑宓徹底被這個詞嚇到了,她還沒想到該怎麼回答,外麵就傳來了砰砰的敲門聲。
她本能地想要推開昌意,他卻偏偏抓住她不放:“你還沒答應我。”
“……我要好好想想。”
開什麼玩笑,私奔這麼嚴重的事,她怎麼可能一口就答應下來?
昌意卻偏偏在這個時候耍起了賴皮,就是不肯起來,嘴角還揚起了壞笑:“你不答應我,就別想走。”
敲門聲更急促了,顯然外麵的人已經不耐煩了。
薑宓的雙手徒勞地撐在他的胸口處:“你先起來再說!”
他頰邊的酒窩越發加深:“我偏不!”說著,他還變本加厲地壓了下來,一副要賴在這張床上不起來了的樣子。
“公主殿下?”外麵傳來了吳嬤嬤的聲音。
糟糕,竟然是太後身邊的人,要是她現在推門進來……
偏偏身邊那個可惡的男人,正用手支著下巴,閑閑開口:“她進來更好,看見了你我現在的樣子,就算你還不肯答應,夏國也會主動促成這門婚事,把你送給我。”
“高昌意,你簡直無恥……”
被她罵了,他反而愉快地揚起眉毛:“說得對,我就是這樣的人,”他用閑著的手勾起她鬢邊的一縷長發,在手指上繞了兩圈,“要不,我幹脆直接請她進來好了,你覺得怎麼樣?”
這……這哪裏是在征求她的意見?他分明就是在威脅她!
不答應,說不定下一刻,吳嬤嬤真的會推門進來。
可是,私奔這種事,真的能答應嗎?
薑宓還在糾結,昌意卻已經輕巧地從床上跳起來,目標明確地走向門口。
他的手才剛碰到門邊,薑宓就已經追了上來,在他背後壓低了聲音說道:“我答應,你滿意了吧?”
聽到這句話時,背對著她的男人輕鬆地勾起嘴角,露出詭計得逞的笑意。
想逼她鬆口答應還真是不容易,坑蒙拐騙的招數全都用上了,終於等來這一句答應。
昌意含笑轉身,看到她的臉竟然比剛才還紅,一雙眼睛躲躲閃閃的,就是不敢抬頭看他。紅暈一直蔓延到了耳後,圓潤小巧的耳垂在烏黑發絲的映襯下,紅得像是櫻桃,讓人有想去咬一口的衝動。
隻可惜……每次都是那麼不湊巧,偏偏有人來打擾。
不過,雖然心裏有點兒堵,但喜悅的還是遠遠蓋過了鬱悶。
她答應了,那麼來日方長,屬於他們的時間還很多。
“你還不快走?”薑宓幾乎是推著他往窗邊走去。
終於還是沒忍住,昌意低頭在她耳畔落下一吻後,才翻窗離開了。
薑宓定了定神,才拉開了門。
吳嬤嬤早就在外麵等得不耐煩了,見了她的麵就開門見山地說道:“再過幾天就到端午了,那天太後娘娘會設宴款待楚國和晉國的兩位殿下,公主也是一定要去的。”
端午……薑宓皺起了眉頭,沒想到時間過的這麼快。
在夏國,端午節也稱女兒節,做父母的要親手給女兒戴上石榴花和五色絲線編成的彩繩,然後一同分食花糕。民間的樂子無非就是這些,在宮裏,卻又多了些繁瑣的手續。
果然,吳嬤嬤已經再度開口:“按照宮裏的老規矩,公主那天是要親手做花糕給太後吃的,您要是不會……”
“是啊,我不會,所以就不用做了吧?”薑宓一口回絕道。
這個規矩的用意,無非是給宮裏的公主們一個表示孝心的機會。隻不過當今太後從前並沒有女兒,所以每年的端午,這些工夫都是薛琳來做的。
現在要是換了她來做的話,恐怕那位太後會食不下咽吧。
而薑宓自己,更是懶得去做花糕給那個老女人吃。
吳嬤嬤臉上僵了一下,她本來是想說如果薑宓不會的話,可以趁著這幾天工夫趕緊學一學。沒想到對方一口就回絕了,這話可就不好接了。
她尷尬地笑笑:“公主,這規矩是不能改的。”
薑宓挑了挑眉毛:“這麼說來,這花糕是一定要我做了?”
吳嬤嬤點頭:“是,公主要是不會的話,老奴可以找人來教教公主。”
這倒奇怪了,太後明明把她當成眼中釘肉中刺,怎麼還會抱著這條老規矩不撒手?
薑宓一下子就想到了之前花影給她的警告,太醫院的人好像在配製毒藥。如果是這樣的話……太後的舉動恐怕就有別的意思了。
端午的花糕是不能不吃的,難道她們打算在那裏麵下毒?
這……也太明目張膽了吧。
不過,她才不會怕這種手段!
打發走了吳嬤嬤之後,薑宓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窗子,想要和昌意商量一下對策。然而,外麵卻已經沒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