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院中那靈獅因被兔子捉弄而大吼了一聲,吵醒了葛秋秋,她估計得再睡上幾個時辰。
坐起來,殿中又是空無一人。自己的頭還有些痛,她努力想要回想昨晚的事,但自從冬冬走後,接下來的事,她竟一點也想不起來了。關於那部分的記憶,仿佛被人整塊取出一般,是完完全全的空白。
昨晚冬冬走後,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事,而且似乎還是很重要的事。盡管葛秋秋是這麼想的,但她卻還是無法想起哪怕是一星半點。
“天君?”葛秋秋試著喚了一聲,卻發現無人應答。
去通明殿那麼久還未回來麼。
興許是真的有極其重要的事要同聖君商量吧。
“姐姐你快逃吧!”
突然,冬冬的話又在她耳邊響起。
“天君會殺了你的!”
該死,怎麼又來了。葛秋秋抱著頭,想遏製住腦中的聲音。抬起手,衣袖滑下,她的餘光又看到那血色的蛇紋,這赤蛇紋仿佛千萬根利針,刺痛她的雙眼。
又聽得殿外靈獅低吼一聲,知是有人來訪,本以為是此殿主人回來了,欣喜往殿外望去,然而,卻是一個黑袍仙童。
“你是。。。。。。?”葛秋秋走過去問。
“閣下想必就是葛姑娘了。”仙童道。
“是我,怎麼?”葛秋秋點點頭。
仙童雙手呈上一隻小小的紫晶酒壺,道:“奉我家聖君之命,特也給葛姑娘也送一壺通明殿所釀之蘭泣露。”
“蘭泣露?”葛秋秋隻覺得這紫晶酒壺似在哪見過,打開蓋子聞了聞,一股熟悉的馨甜之氣,她不由得又回想起昨晚的事,不由得頭又是一痛。
“替我謝過聖君。”葛秋秋決定不再去想昨夜之事,接過了仙童手中的酒壺。
“聖君說了,這一壺酒裏麵也有銀華天君的一點心意,還請葛姑娘一定要喝。”仙童笑道,朝她作了一揖,便施然離去。
“是麼。。。。。。”葛秋秋一邊走回殿裏一邊看著這紫晶酒壺,竟覺得有一點開心,大概是因為那“也有銀華天君的一點心意”,想是他仍在通明殿議事,不及趕回,便向九霞聖君討了這個送過來。
葛秋秋迫不及待地坐下來,倒了一小杯,嚐了嚐,沒有酒的味道,卻十分清甜,而這味道,亦是似曾相識的。
難不成在她昨晚缺失的那塊記憶裏,她也喝了這蘭泣露麼?
不管那麼多,先好好享受這天上才有的佳釀才是要事。
一杯才下肚,忽地,葛秋秋隻覺腹中有如火燒,仿佛有什麼東西在腐蝕她的五髒六腑,同時呼吸也變得有些困難,猶被扼喉。
這難不成是酒勁過烈了?自己身體承受不來?還是說,這酒本身就有問題?
葛秋秋頓時覺得眼前開始漸漸模糊起來,難不成真的是這蘭泣露中被人下了毒?!不可能,這酒可是通明殿來的,怎會有毒?
“姐姐,天君會殺了你的!”
這句話又響了起來。
“這一壺酒裏麵也有銀華天君的一點心意。”
葛秋秋不敢相信地看著那酒,卻覺得身體越來越難受,難道自己真的就這麼死了麼?果然,清修之人是不會對任何人動情的。葛秋秋哭了,不知道是疼哭的還是因為其他,總之她就是不甘心,她還不想那麼快死,就算是要死,她也必須找那個天君問清楚。
萬哀崖,魔宮。
“天君,您看。”魔宮早已化為一堆廢墟,靈沅上君王瀟淵四周觀察一番,便見一個石座,覺得奇怪。
“這。。。。。。”意無晴走到那石座前,發現那石座已經被移開,石座下是一個深坑,但裏麵卻已是空空如也。
“看來當時在您進入魔宮之前,他們就已經將神器放在這坑中。”王瀟淵道。“玄冰壺與浩風鼎應該是不在此處了。”
“既然您說第四座封冥絕與第三座三千殺都已經被您鏟除,那必是那第一座破天機和那神秘的第二座將神器帶走了,還有。。。。。。”正說著,王瀟淵突然注意到一旁天君的臉色似乎不太好看,他的眉頭深深蹙起,捂著心口,似在承受什麼苦痛。
“天君,您怎麼了?”王瀟淵察覺他不對勁,關切問道。“可是身體不適?”
意無晴捂著心口,隻覺體內似被火燒,十分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