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予遲他們出現的時候,最先看到的便是行止和閻君墨玹正坐在沙發上發呆的樣子,在他們麵前還擺放著一具長滿青苔的石棺,上麵的濕氣很重,看樣子應該還是剛挖出來的。
“秦沫呢?”
“小師傅呢?”
行止、墨玹一前一後地起身問道,兩人的神色看上前都不太好,看來事情似乎比眾人想象的還要嚴重一些。
範無救聞言立刻將秦沫從自己的乾坤袋裏移出來,小心翼翼地放到了客廳的沙發上。
在秦沫身影出現的瞬間,整個客廳忽然就浮現出一種暴雨欲來的壓抑感,隻見沙發旁邊的二人臉色幾乎同時沉了下去,周身彌漫出強烈的殺意來。行止還好說,畢竟年齡不大,氣場不足,但墨玹可是麒麟始祖,他身上的殺氣哪是一般人可以抵禦的,黑白無常迅速地退開了數米,遠離了墨玹的殺氣範圍之內。顧予遲因為並不清楚墨玹的身份,擔心他身上的殺氣會傷到還在昏迷的秦沫,所以強忍著身上的不適站在了秦沫和墨玹中間,冰冷的殺氣如附骨之疽逼得顧予遲生生吐出了一口血來。
一旁的行止倒並沒有受什麼影響,此時,見顧予遲吐了血,臉色也瞬間灰白起來,立刻反應過來,拉開了墨玹,並將自己的靈力輸送了一些給顧予遲,幫他壓住了殺氣產生的內傷。
“誰傷了她?”墨玹臉色恢複了一些,將殺氣收斂了一下,看向緩緩靠過來的黑白無常二人。
黑白無常一開始隻想著快點接秦沫他們回來,就沒有來得及問這事,此刻墨玹問起來,二人自然也沒辦法回答。
“她是自願的。”被行止攙扶著在一旁沙發上坐下來的顧予遲咳嗽了一聲,解釋了一句。
“魁人?”墨玹聽了他的解釋,一下子就猜到了,他因為前幾天一直在忙地府的事,所以一開始並沒有怎麼關注秦沫身邊之人的事,隻是讓下屬每天按時彙報秦沫安全與否的問題。當他知道秦沫身邊有一位小夥伴重傷的時候,還被埋在鋪天蓋地的公務之中,根本就沒有細想,隻是問了一下秦沫有沒有受傷,得知她無恙之後,就讓下屬離開了。等他忙完一部分公務之後,準備偷懶去找秦沫之時,卻接到了她到飛鶴傳信,讓自己幫忙照顧一下小魚妖,他這才覺察到了事情到嚴重,連忙去了貔貅的公司,讓其安排了北堂澤做引路人,陪同秦沫一起進山,而他自己則又被追來的判官拖回了地府,繼續處理公務;直到昨天行止趕回來調查小魚妖失蹤的事,墨玹才在他的講述中知道了一些關於秦沫傷了魁人聖蛇的事,所以他很快就聯想到了這一點。
顧予遲等內傷平複一些之後,簡單地將秦沫受傷地經過講了一遍,剛一講完,就發現這位閻君的臉色又變得不善起來。
“所以說,小師傅是因為你而生生受了魁人的蠆盆之刑?”墨玹雙手環胸,眯著眼睛俯視著坐在沙發上的顧予遲,嘴角帶著幾分嘲諷的冷笑。
“是。”顧予遲直視著墨玹微冷的雙眸,似乎並不為他的氣勢所懼。
“閻君,還是先看看小沫吧?”行止看著劍拔弩張的墨玹,不得不走到了兩人中間,他雖然看見秦沫這樣心裏也不好受,但秦沫的性格本來就是這樣,就算自己當時在場,估計最後秦沫也會想辦法去為自己之前的過錯買單,這場刑罰終究是逃不過的。
墨玹聞言平複了一下心中的怒火,慢慢地走到了暈迷的秦沫麵前,蹲下身來,開始用神識探查她的身體情況。
其實被顧予遲救起來之後,魁人族長老看在他這個“火神化身”的份上,已經盡快給秦沫解了蛇毒,隻不過因為蛇毒較雜,所以她才會至今都沒有醒過來,要不是秦沫暈迷之前提醒過顧予遲,立刻帶自己離開,那他們現在應該還在魁人族養傷才對。
秦沫因為受傷,靈力較弱,墨玹探查完,連忙將自己的靈力給她傳送了一些。
另一邊,顧予遲正在向行止詢問小魚兒的情況。
“我們找了很多地方,最後在這附近的一個廢棄的遊樂場下麵發現了這個石棺,閻君說這個石棺裏有小魚兒的氣息,不過這個石棺跟一個已經消亡的神族後裔有些關聯,據說那個神族最擅長造夢,我們這裏隻有秦沫修煉過縱夢術,本來為了以防萬一,是準備等她回來再開棺的,現在看來恐怕是不行了。”行止一邊講訴著他們的進展,一邊雙眉緊蹙地看著沙發上的秦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