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眠拖著和自己一樣,一夜未眠的雲展進了帳篷,留下剛剛到島上的四人守著大本營,外帶檢查一遍周圍情況。
江風眠他們昨天一過來就開始找人和調查島上的文獻資料,就沒有太仔細地觀察島上地其它情況,但這座島已經很久沒人上來了,很多以前的數據都沒法用了,幾人現在隻得自己重新走一遍了。
因為江風眠手上的傷口待會兒還得換藥,所以鉤吻得留在營地,他的法力不怎麼出彩,因此秦沫決定帶著小魚兒去探路,讓顧予遲留下來保護他和兩位正在休息的同事。
顧予遲聽完秦沫的安排,看了她一眼,似乎有話要說,但最後卻並沒有開口,默認了她的安排。
秦沫來到海邊,檢查了一遍海水周圍的情況,見沒有什麼危險,就讓小魚妖化出了原形,去四周調查去了,她自己則在陸地上查看起來。
明鳶島的麵積並不大,形如倒扣的半圓,島上充斥著大大小小的石頭,越往上,石頭越大,石質卻也越來越鬆散,變得有幾分危險起來。
原本秦沫還會時不時地去看看海裏的小魚妖,但剛剛因為一心二用差點就踩碎腳下的石頭摔下去,現在她也就沒有太關注小魚兒那邊的情況了,開始專心致誌地對付著腳下的石頭。
褐色的大石頭上有幹涸的水草印跡,很可能不久前,這些石頭還曾在水裏待過很長一段時間,有些石縫裏甚至還有已經死去的貝類,秦沫檢查了一下這些貝類,發現基本都是幹涸而死的沫,並沒有什麼異常。
秦沫繼續向上,慢慢的,石頭上已經不見了貝類的屍體,開始有一些明顯被雕琢過的石頭出現,上麵的彼岸花花紋很是眼熟,之前她在白首樓也見到過,基本上已經可以確認,此地跟前任鬼君天火確實有脫不開的關係。
登上明鳶島島頂,首先看到的是一尊已經破損得很嚴重的石像,能大概看出是一位正在側臥飲酒的女子,身著廣袖鳳尾長裙,五官已經被風雨侵蝕得太厲害,看不出原主是誰了。
秦沫圍著石像轉了兩圈,並沒有發現什麼奇特的機關,隻是那石像上的酒樽在她走第三圈的時候突然丟下來,她這才發現,原來這石像上的酒樽不是石頭雕琢的,而是真物鑲嵌在石像上的。
秦沫撿起滾落的酒樽,打量了一番,發現這個酒樽居然和自己常用的玉色玲瓏三足酒爵造型極為相似,隻是自己的酒樽是一塊天然玉石打造而成,而手上的這隻酒樽是不知名的金屬淬煉而成。經過了這麼多年的風雨洗禮,這隻酒樽依然如同剛剛出爐的新品,沒有一點磨損的跡象,看來應該是酒樽主人的心愛之物,才會一直被人保養得非常好。
秦沫把玩了一番之後,準備將酒樽重新擺回石像上,但就在她的目光接觸到石像手腕上的手串時,她突然愣住了——這尊石像居然是她,不,應該說是菡萏上神的故友——阿九的樣子;她手上戴著的五彩神石手串就是最好的證明,這樣的手串,菡萏上神也有一模一樣的一條。
秦沫呆了許久,才將酒樽繼續放回石像上,在酒樽接觸到石像的瞬間,一個熟悉的幻影從石像裏顯現出來。
“阿九,別來無恙,我是鬼君天火,也是無相渡的涯音。”一身紫衣的男子正是前不久剛剛和秦沫一起聯手對付過阿九邪氣的無相渡大弟子——涯音,但同時也是已經被無妄海煉化的前任鬼君——天火。
秦沫的記憶還沒有完全恢複,根本想不起這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怎麼會變成同一人?而且很明顯,這座明鳶島原本是涯音,也就是天火鬼君留過阿九的,隻是阿九還沒來得上島看一看,就在蒼鵐山以自己的元神祭了無妄海,這座明鳶島也因為失去了它的主人,而逐漸荒蕪了。但是天火已死,那住在白首樓的涯音又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