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黎市的地府臨時辦事處。
秦皈一、秦川、墨玹三人將剛剛起床的長十八堵在客廳的單人沙發上,後者縮在柔軟的沙發裏,嘴裏叼著半塊蘋果,一副不知該繼續,還是該忍痛放下的糾結表情。
“阿九的事,你知道多少?”秦皈一首先發問。
長十八咬著嘴裏的蘋果想了一下,仰著頭,認真地反問了一句:“你指哪方麵?”
墨玹嫌棄地看了一眼秦皈一,道出了重點:“祭海之事是真是假?”
長十八搖搖頭,慢悠悠地道:“祭海一事,我當時並不在場,也是道聽途說。不過,我倒是知道阿九上神在祭海之前,隱瞞了你們一些事,不過這些事具體是什麼,大概也隻有她自己,和那位菡萏上神知道。”
秦川從衣袖裏拿出長十八昨天準備交給秦沫的那封信,遞了過來:“那這封信又是怎麼回事?”
長十八摸摸鼻子,目光避開了麵前的三人:“那啥,這封信其實是我們族中的一位前輩傳給我的,具體的內容我並不是很清楚。”
信上的內容,秦川早上已經讓秦皈一和墨玹看過了,是阿九在拜托一位朋友封印並隱匿噬神劍。噬神劍跟隨了阿九近千年,威名遠播,三人都想不出阿九為何會有此舉,因此才會跑來拷問送信的長十八。但明顯,後者知道的也並不比他們多。
“那你現在送這封信過來,又是何意?”秦川見長十八明顯還有所隱瞞的樣子,於是又追問了一句。
長十八假意咳嗽了兩聲,神色有些尷尬:“實不相瞞,我也是前幾天回族裏才知道,封印噬神劍的那位前輩仙逝了,而噬神劍也不知所蹤了。”
“噬神劍?”秦皈一笑了一聲:“如果隻是這個,你倒不用擔心,為師知道它在哪?”不久前,他們在明鳶島,看到竹七拿出來過。
“你知道?那就好,那就好。”長十八暗暗鬆了口氣,又從麵前的茶幾上拿了半塊蘋果繼續啃起來。
“你是怎麼知道噬神劍的?”秦川更在意的是另外一點。
“咳咳,”長十八坐正了身體,清了清嗓子,避重就輕地解釋道:“是這樣的,那位前輩臨終前給我留了一封信,將封印噬神劍的方法告訴給了我,所以我就按那位前輩的吩咐,去了趟藏劍地。後來知道噬神劍失蹤了,我就過來找你們了。”
“僅此而已?”秦皈一對長十八的話明顯表示懷疑。
長十八神情嚴肅,認真地點點頭:“僅此而已。”
“叔叔,我們家的沙發快要被你撓破了!!”剛剛醒過來的小魚兒,雙手環胸地站在房門口的位置,一臉心痛地看著長十八身下的沙發,大聲地拆穿了他的偽裝。
“嗬嗬...”長十八在墨玹殺氣騰騰的目光下傻笑了兩聲,簡直恨不得和沙發化為一體,以逃避閻君大人的死亡視線。
“二萬二。”墨玹定定地看著臉色灰白的長十八,毫無預警地報了一個數字。
“好好好。”長十八瞬間明了,連連點頭:“我馬上去彙款。”
墨玹聞言,麵色稍暇。
“小沫的身份你是怎麼知道的?”秦川突然又拋出了一個問題。長十八雖然是秦皈一名義上的大徒弟,但關於秦沫的事,他並沒有對長十八說太多。而這一次,長十八在得知噬神劍失蹤之後卻立即來找秦沫,好像對她和阿九的關係早就知道得一清二楚了一樣。
長十八神色一黯:“是小紫告訴我的,還有,她說有件事是時候讓你們知道了,所以讓我過來送信,順便傳她的口信。”
“何事?”秦皈一聽了立刻站了起來。
長十八斟酌了一下,緩緩答道:“阿九上神曾讓小紫給她做過一種可以自行分裂元神的藥物,而此藥在大戰前夕就被阿九上神取走了。”
“自行分裂元神?”麒麟兄弟對視了一眼,似是想到了什麼。
秦皈一起身拍了拍秦川的肩膀,轉頭回了自己的房間。墨玹看了看秦川手中的信件,然後跟上了秦皈一的腳步。
“你怎麼想的?”墨玹進了房間,隨手布下一道結界,側首看向站在窗台前沉思的秦皈一。
秦皈一沉思了一會兒,回頭看向墨玹:“我準備去一趟無妄海,你呢?”
墨玹定定地看了秦皈一好一會兒,才慢慢答道:“我不管你想做什麼?隻要你做的事會傷害到小師傅,我絕不會放過你!”說完,他便化為一道金光從窗台處離開了。
“唉~孩子大了,不聽教呀。”秦皈一笑著歎息了一聲,不知從哪兒摸出來一壺酒,半倚著窗台,自斟自酌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