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凜風,你還不快鬆開手?你瘋了麼?”琉璃的聲音都在顫抖,慌忙衝過去將他扯開。
陸凜風絲毫不在乎,雲淡風輕地閉了閉眼,然後冷冽的聲音道,“陸默森,事不過三,如果再讓我看到你欺負小四,我會讓你滾出陸家,永遠都別想回來。”
森冷的聲音不容置疑,聽得陸默森不禁打了個寒噤,他笑了,笑的邪魅而又張狂,“小四是我的親妹妹,我怎麼忍心傷害他呢?我剛剛不過是試探一下,你為了小四,能做到什麼地步?”
什麼?這陸默森簡直是瘋子,琉璃一陣心驚肉跳,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妖媚地好似女人的男人,此刻,很想很想掄起拳頭,揍他個鼻青臉腫!看看這光鮮外表下是怎樣一顆歹毒的心。
等等,不對勁啊,陸凜風為了陸小四才會不顧一切,而她自己明明是假的,他也這樣拚命的袒護嗎?她似乎嗅到了空氣中陰謀的味道。
陸凜風忽然陷入了沉默,冷峻的臉龐充滿了複雜的情緒,無人知曉,他內心的真實想法,或者連他自己也弄不明白,他保護琉璃,隻是在保護一個不可追回的記憶,有關於陸小四的全部回憶。
此時,門口忽然出現兩個人,一個是老太太,一個是薛珍妮,兩人都是差異和憤怒的目光看著陸凜風,仿佛他做了什麼喪盡天良的事情不能原諒。
沒錯,癡戀自己的親妹妹,不就是喪盡天良嗎?
奶奶以審視的目光,將陸凜風死死地鎖住。
薛珍妮忍不住內心的激動,率先說了話,“你們,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陸凜風受傷,陸小四衣衫不整,陸默森笑容富有深意,似是想說什麼,又賣著關子故意不說。
“我們兄妹三個,敘敘舊罷了,還能做什麼?”陸默森一句話,將事情愈發變得撲朔迷離。
“我看沒這麼簡單,默森,你說,他們是不是又…….”薛珍妮舊情複燃,四個字還沒說出口,就被打斷。
奶奶一個拐杖敲打在地板上,發出劇烈的響聲,“住嘴!凜風,你的手沒事吧?”終究是心疼孫子,她第一時間追問。
陸凜風眸光微動,握緊了拳頭,“沒什麼,不小心碰到了鏡子,劃傷的。”
陸默森心中一跳,沒想到對方不予追究,連忙將匕首藏得更深,“是啊,大哥沒事的,一點小傷。”
奶奶不肯相信,狐疑的目光看向陸默森,“你這個不孝的東西,回來也不打聲招呼,要急著見妹妹,也得看時候,大晚上的,打擾了她休息。”
“是是是,奶奶,我錯了,我這不是太想念小四了嗎?現在見也見了,我回房間休息了。”說罷,一溜煙跑了。
薛珍妮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連忙跟著兒子離開。
陸默森走的很急,似是不願意母親跟上來,但還是阻擋不住肩膀被狠狠一拍,“媽,有什麼話,明天再說行嗎?”
“等到明天就晚了。你這個臭小子,跟我進來說清楚。”薛珍妮連拖帶拽,將陸默森拉到了一個空置的房間。
陸默森拉著一張黑臉,吊兒郎當的樣子坐在沙發上,“我明天七點還要開會,你不想我遲到的話,最好長話短說。”
對於這個母親,他從來是恨大於愛。父親剛剛出車禍死亡才七天,薛珍妮就急著改嫁,那時候他才7歲,被迫改姓陸,接受完全不屬於他的大家庭,他本想安安分分地利用陸家讀完書,遠赴美國深造,薛珍妮卻覬覦陸家龐大的家產,從小就告誡他,要搶,不論什麼東西,統統搶過來再說。
薛珍妮多年的熏陶和耳濡目染,他變成了一個唯利是圖,爭強好勝的人。
他既反感,又享受搶奪成功的樂趣,因為在陸家的日子實在是太無聊了,他必須做點事情,才能打發這漫長的人生道路。
薛珍妮臉色不太好看,但也壓抑住,“你是不是也看出什麼不對勁了?”其實,她自己也感覺怪怪的,雖然心心念念女兒能夠歸來,但養了18年的女兒,如今卻有種莫名的陌生感,說不清道不明。
而且,最不讓人放心的是,琉璃是陸凜風親自找回來的,如果換做是其他人,她倒是不會懷疑。
陸默森深思熟慮了片刻道,“母親大人,你可能不知道,陸凜風為了她,都徒手擋刀子嗎?這一點,還能有假?”
薛珍妮皺眉,若有所思地點點頭,“或許是我多慮了,小四雖然回來的,有利也有弊,她雖然是我的女兒,但一顆心一直向著陸凜風,而且你奶奶那麼喜歡那個丫頭,指不定想要拿點什麼來補償她呢?你可千萬要當心,不能讓小四壞了我們的大計。”
陸默森陰冷地一笑,笑的及其複雜,“如果,我說如果,小四阻擋了我們前進的道路,我能對她下手嗎?”
薛珍妮一愣,臉色變了又變,“默森,你這是說什麼胡話?她可是你的妹妹…..我的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