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凜風將凳子放低,整個人平躺了下來,喘息聲愈發的嚴重。
琉璃又開始翻找抽屜,“陸凜風,有退燒藥嗎?”男人不予理會,似是又昏睡了過去。
翻找了所有的地方,都沒找到任何一粒藥丸,他到底會不會照顧自己,連必備的藥物都沒有準備嗎?
琉璃頭疼地看了眼臉色泛紅的男人,然後決定下樓去買。
將近11點鍾了,周圍的藥店差不多都關門了,琉璃走了兩條街才找到一家恰好關門的藥店,她興奮地衝上去,“等等,請給我一盒退燒藥。”
“電腦已經關了,沒辦法收銀,你還是去其他地方吧。”營業員為難地說道。
琉璃大口喘息,焦急地看著對方,“我不用你找錢的,你明天早上錄入是一樣的啊。”說完,正打算掏錢,才發現因為走的太匆忙,將手提包和電話給落在辦公室了。
該死,琉璃暗罵自己的愚蠢,低頭,卻看到了自己的手鐲,她想也不想,直接將手鐲拿下來,“這個,我暫時抵押行嗎?我朋友燒的很厲害,求你幫幫忙。”
她極盡哀求的語氣,營業員內心過意不去,隻好點頭,“那好吧,跟我進來吧。明天我不上班,你找我的對班來取手鐲吧。”
“謝謝,真的謝謝你了。”琉璃不停地道謝,臉頰終於露出一絲笑容。
得到了兩盒藥,立刻馬不停蹄地朝陸凜風的辦公室趕去,卻不知道身後,有一個黑影一直尾隨著。
琉璃推開辦公室的門,卻發現陸凜風竟然倒在了地上,那樣一個高大厲害的男人,此刻被病魔纏身,那般虛弱。
琉璃一陣心疼,上前想要將男人扶起來,可奈何自己的力氣太小,折騰了半晌,依舊沒有任何動靜。
索性,先倒了水,將退燒藥給他吃了。
捧著水杯,止不住雙手微微顫抖,“陸凜風,張嘴,該吃藥了。”
陸凜風聽到吃藥二字,下意識地扭過頭,他的身體看似強壯,但工作強度太大,也避免不了每年病上幾回,每一回,他都可以將自己折磨致死。
“陸凜風,你聽到了沒有?再不吃藥,你的腦袋會燒壞的。”琉璃心急如焚地勸導。
陸凜風微微動了動幹涸的薄唇,“走開。”惱怒的語氣充滿了冷酷,大手毫不留情地一推。
“啪啦。”玻璃杯落地發出清脆的響聲。
琉璃下意識地伸手去撿,卻不小心劃破了手指,“嘶……”疼的直皺眉,管不了那麼多,站起來又重新倒了一杯水。
“陸凜風,吃藥好嗎,我們把藥吃了。”琉璃極盡哀求的語氣,目光痛惜的看著男人。
陸凜風的眉頭愈發深鎖,聲音沙啞的不像話,“我不吃藥,你聽不懂嗎?滾出去,別管我。”
冷酷的語氣充斥著倔強的意味,一如他本身的性格。
琉璃有些挫敗地垂頭,但很快鼓起鬥誌,“我今天,怎麼也要讓你把藥給吃了,我就不信了。”
說完,低頭喝下一大口清水,然後將藥丸撒入口中。
藥丸沒有外麵的一層糖衣,很快地在嘴裏溶解,苦澀的味道簡直令人作嘔,琉璃強忍著不適,然後低頭。
陸凜風繼續忘情喝著藥,忽然,嘴裏傳來苦澀難耐的味道,他皺眉,猛的一把推開女人,“該死的藥!”
他恨透了藥的味道,這輩子都不願意再沾染了,那些過往殘酷的記憶,如同瘋漲的樹葉,盤根錯節在內心深處。
“雪裏……”最脆弱的時候,他喊出一個名字,一個女人的名字,一個塵封在記憶裏許久的名字。
雪裏?雪裏!又是誰?琉璃來不及想其他的,她大口的喘息,一隻手摸了摸發麻的嘴角。他到底為了什麼?每一次吻,都能要了她半條命?
嘴裏,有溫熱的血絲滲出來,琉璃苦澀地笑了笑,總算是成功了,他至少吃了一半的退燒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