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容修第一次在琉璃的麵前露出他現在的身份,與曾經她記憶中的容修區別有多大,信息量就有多大。
琉璃聽到容修這樣介紹自己,心裏既有些空落落的失望,又有種一塊石頭落地的釋然,也對,容修早就不是自己認識的容修了。
而這心中的百轉千回,也不過就是麵上的片刻的愕然,理清思緒之後,她就釋懷了。“陸琉璃,陸凜風捧在手心裏的金絲雀。”自己也不是原先的自己了,那又怎麼能要求別人還是原先的別人呢?
這世上,本沒有什麼是一成不變的,人尤甚。何必為了物是人非而自尋煩惱呢,最多不過一句相忘於江湖而已。
容修既然這般想重新認識,那麼琉璃自然可以給他個重新認識,隻是這重新認識的身份容修能不能接受可就不在她的管轄範圍之內了。
不過,琉璃的話音剛落,就聽到了“哢嚓”一聲。那精致的骨質瓷茶盞,竟然被生生捏碎了,可見這捏碎茶盞的人心裏究竟是有多麼大的怒火了。
而噴薄的鮮血瞬間在那隻骨節分明的手上蔓延,琉璃大驚,手忙腳亂地用手邊的茶巾去處理傷口,一邊處理還一邊解釋,“並不是那種關係,你誤會了。他……”
“琉璃,”容修忽然抓住她的手,將她的禁錮在原地。“我已經不是原來的我了,我能保護你,他能給你的,我也都能給你。你何必委屈你自己呢?!”
琉璃拂開了他的手,“我並不覺得委屈。”
陸凜風那個人雖然有時候十分霸道,但是對她也還是好的,哪裏談得上委屈二字呢?容修如此的執著,到底是為了什麼呢,難道他不知道現在說什麼都已經是沒有意義的了麼?
遠在二十多公裏外容宅的男人,從藍牙耳機裏聽到這句話的時候,終於打消了要馬上趕過去的衝動。
琉璃這個人啊就是嘴硬心軟,雖說平時總是亮著一雙鋒利的爪子,可到最後還是不忍心傷害任何人,容修當初放任一切的時候,琉璃到如今也沒有如何狠心。分手,真的是太輕太輕的懲罰,甚至根本就算不上什麼所謂的懲罰。
陸凜風心中有些淡淡的東西在蔓延,一時之間也說不清到底是什麼,隻知道這種心情使得自己十分的愉悅,他靠在小花園的月亮門邊,一時之間神色竟有些難以分辨,隻是那雙眸子燦若星辰。
沉默了一會兒後,忽然似想起什麼一樣,對著電話那頭的特助淡淡道,“既然都是些沒有意義的話,那就不要讓她們聊太久了。我一會兒過去接她。”
毫無營養的話題,令人聽起來感覺也隻是浪費時間罷了,實在是無聊至極,還不如讓琉璃回來陪自己鬥智鬥勇來得好玩啊。
“是!”電話那頭的女聲相當的幹脆利落。
Lisa狠狠握拳,總裁就是這樣威武霸氣帥,當然是要發威了,容修這個混蛋一定要他嚐嚐老娘的厲害,琉璃小姐這樣惹人憐愛的人兒怎麼能總是被人一次次的傷害呢?
扣了電話之後,陸凜風緩緩往花園的中心走去。仿佛剛剛不過是無傷大雅的小迷路。
陸凜風沒走多遠,就看見了容老爺子和一個黑風衣的男人在前麵不遠處走。陸凜風心下疑惑,老子子身邊那人是誰?但是也容不得他多想些什麼,直接就追了上去。
“小風,”容老爺子見他過來,卻沒有半點驚訝,這估計就是見慣了世麵對所有的意外狀況都淡定自若的淡定氣度吧。
容老爺子笑眯眯地招呼他,隨即轉頭為他和容老爺子身邊那人互相介紹,介紹道,“這是方律師,負責保管你外公留下的東西。這是陸凜風,穆連州先生唯一的外孫。”
那黑色風衣的男人四十歲左右,板板正正的一張臉,打扮也十分板正。看起來就是一個十分嚴謹的人,如同德國人那樣的一絲不苟的樣子。
陸凜風看了看他,完全說不出說不出對方到底哪裏不好,但是陸凜風總是覺得在這個男人身上有一種違和感。而且這種違和感十分的強烈。
陸凜風還有些在思考這究竟是怎麼回事的時候,那黑色風衣的男人率先伸出了手。
“你好。”沉穩淡定的聲音地好聽不出半點情緒起伏,更讓人覺得這個男人有些不對頭的地方了。
“你好。”陸凜風握了握,便迅速鬆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