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閉嘴!”顧曼青對著兒子怒吼,轉過來看著琉璃卻又依然是一副哀求神色,“琉璃……”
琉璃掙開了她的手,“太太,你真的認錯人了。我覺得,你還是多花些時間在照顧你丈夫身上比較好。”
說完,琉璃頭也不回地走了。
聽著下樓的腳步聲越來越小,秦漠一給顧曼青遞了手帕,有些嗔怪道,“媽,你這是幹嘛?什麼事情都和她說了,有必要嗎?直接讓她把東西交出來不就得了。她要是真心軟回去陪老頭子,那遺產豈不是更沒我的份兒了。”
“你不懂就別說話,免得一張嘴就顯出了腦殘樣兒!”顧曼青現在已經收起了剛剛的悲情,轉而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樣子,“你要是現在句問她拿那東西,不是擺明了告訴她那東西有什麼用麼?!而且,那是那個賤人的遺物,你要她就給啊?!”
秦漠一撇撇嘴,“她如果真回了莫家,陪在老頭子身邊,說不定老頭子一高興,直接都不用那物件兒了。”
顧曼青瞪了兒子一眼,“說你笨你還真是蠢。你以為關於那隻鐲子的遺囑是莫未清立的?當初莫未清不過一個窮小子,靠著妻家才起來的,莫氏至少有一大半姓陳。那鐲子有沒有,莫琉璃都是合法繼承人。但如果我們有那鐲子,卻不一樣。”
秦漠一還是不明白,“為什麼不一樣啊?”
“十幾年前那女人死的時候,將自己的鐲子作為信物給了自己女兒,說隻有得到鐲子的,才是陳氏的繼承人。這事兒,莫未清知道,幾個陳氏的古董也知道。”顧曼青微眯了眼,“她說這話的用意,想必是希望自己的女兒不懈怠,多曆練能力吧。”
話到這個份兒上,秦漠一終於明白了,“原來是這樣,這不是給了咱空間發揮麼!隻要拿到鐲子,我們就能拿到那部分的股權了。隻是,媽,這所謂的陳氏到底在哪裏啊?最近幾年莫氏的產業收縮的挺厲害,但我從來沒聽說過還有個分公司啊……”
顧曼青瞪他一眼,“在莫未清白手起家的地方,也就是那個女人的故鄉。若非要說分公司的話,我們這裏才是分公司。那頭的產業,可未必比容家的差。”
秦漠一咋舌,“這麼厲害,我怎麼不知道?!”
“你要知道,今天這些事又怎麼需要我來做!”顧曼青翻了個白眼,“漠一,我不可能永遠為你謀算,所以你自己也要知道什麼叫適可而止。”
秦漠一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算是做了回應。沉吟了一下之後,他問了最後一個問題,“媽,既然你說莫琉璃回去後,那鐲子就沒有意義了,那你為什麼……”
顧曼青見兒子依然沒開竅,氣的用手中抓包的打了一下這個蠢貨的頭。“放她在外麵等著陳家小崽子直接接她回去,和莫家一刀兩斷麼?!”
顧曼青的眼中流露出狠絕,“人當然是要放在眼皮底下的好。做安排也方便。”
秦漠一對這點倒是認可,但他心中卻有另外的想法。“媽,我覺得你這是多此一舉了。她現在口口聲聲說自己是陸家人,我們幹嘛不如她意呢?直接想個辦法弄到她手裏那鐲子不是很省事麼。”
顧曼青冷笑一聲,“你要有從陸凜風手中拿東西的本事,老娘還需要為你操這份心?!”
她放下身份說出事實來演這麼一出戲,為的就是讓琉璃自主自發地回到莫家。隻有這樣,才能完全避開陸凜風這個她並不太想碰的雷區。
這一套手段,若換了是以前的琉璃那肯定是吃的。饒是如今的琉璃,也不能說是心如磐石,巋然不動。
可顧曼青算到了陸凜風不好惹,卻沒有算到對方到底是不好惹到什麼程度。
若是她知道關於莫琉璃的一切,幾乎都已經被陸凜風抹去,她或許就不會走今日這一步,也不會讓莫家這麼快就迎來沉重打擊。
事情是這樣子的。
昨日被lisa質問的啞口無言的某人,看完琉璃的履曆之後越發鬱悶,但更多的還是對琉璃的愧疚——自己在她最難的時候沒有幫到她,反而雪上加霜,實在讓他愧對“傾慕”二字。
如此輾轉反側一夜,他心中始終難以釋懷。而簽約儀式上,容修也沒有想到陸凜風會帶著琉璃一起來。看著那一對相視而笑,他就越發不是滋味了。